周氏自然不是去買什麼女人家用的東西,這些天她把薛勇伺候得舒舒坦坦的,就是為了能多得到一些自由支配的私人時間。
經過幾天的打聽,她已經搞清楚了薛壯和夏月初如今的住處,以及大致的位置,還聽說了夏月初兩次入宮獻宴的事兒。
聽說連皇上都對夏月初的手藝讚不絕口,周氏越發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好好的為啥要拿雞蛋去碰石頭,只要抱緊薛壯和夏月初的大腿,人家指頭縫裡漏出來點兒,就夠她一輩子享用不盡了。
所以趁著今天大家忙著收拾行李,周氏藉口要買女人用的東西,找薛力要了點錢就自己溜出去了。
這邊趙勝洪為了不露餡,也沒法僱車或是僱轎子,畢竟他一直扮演的都是個打零工賺錢的窮人。
一行人拎著行李從客棧走到趙勝洪的住處,倒是都走得額頭冒汗,誰也不覺得冷了。
“到了,薛二哥,二嫂,薛三哥,快請進。”趙勝洪掏出鑰匙開啟門鎖,將吱嘎作響的院門推開,率先拎著包袱進去了。
薛力薛勇兄弟倆緊隨其後,進院之後就開始左右打量。
這是個年頭不短的老院子了,院牆和房頂上都能看到乾枯的雜草。
院子正房三間,東西廂房各兩間,剛一進門左右手還各有半間倒座。
薛勇的視線在院子裡逡巡一圈,佯裝隨口地問:“趙兄弟,你這院子這麼大,怎麼不租出去幾間換點錢啊?”
“嗐,我這房子一來地方太偏,人家一般租房的都不往這兒來,二來房子太老,人家嫌暗嫌潮看不上,這樣一來,剩下來打聽租房的,都不是什麼正經人了,我一個人住,又怕不安全,也不敢隨便瞎租,萬一來個啥作奸犯科的人,到時候說不定還要官府打交道,何苦來的,所以就這麼對付著住了。
“這不是意外遇到薛二哥,聽他說了你們的事兒,覺得你們也挺不容易的,如今天越來越冷,眼瞅著就要進臘月了,一直住在客棧也不是個事兒,三哥你說是不是?”
薛勇聽他說得倒也合情合理,心裡的疑惑稍稍消除了一些。
趙勝洪道:“我昨天把東西廂房都簡單收拾了一下,二哥、三哥,你們過去看看,一家兩間房,應該也夠住了。
趙勝洪說著說著就把稱呼前面的姓氏去了,一口一個二哥、三哥叫得親熱。
孫氏進屋看了一下,覺得比客棧大通鋪的環境還要好一些,高興得不行,當即不把趙勝洪當外人地說:“大兄弟,你可真是個好人,我們也不能白住你的房子,平時要是有什麼洗洗涮涮、縫縫補補的活兒,就跟嫂子說,千萬別客氣。”
“那敢情好,我現在這兒謝謝嫂子了。”趙勝洪笑著說,“在京城,只要肯賣力氣,就沒有吃不飽飯的。可是屋裡頭沒個女人操持,這日子過得就是太糙,每天干完活回家,清鍋冷灶不說,還得自個兒現燒炕做飯,如今若是嫂子肯在家幫著操持操持,我可真是求之不得。”
孫氏關切地問:“趙兄弟,你年紀也不輕了,怎麼還沒成家啊?”
“嗐,我這樣的,又沒錢又沒本事的,哪個好人家願意把閨女嫁給我啊!”
孫氏還想再說什麼,被薛力瞪了一眼,立刻不敢再多話了。
“趙兄弟,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女人家家的,沒見識,就會關心這些有的沒的。回頭咱發了財,肯定不會忘了兄弟你的,到時候啥媳婦娶不到。”
“二哥,你也別跟我這麼客氣了,若是不嫌棄,你就管我叫洪子得了,咱兄弟不說見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