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辛苦你了。”晚上,兩個人洗漱睡下之後,薛壯伸手給夏月初揉著腰背。
“做飯而已,還有那麼多人幫忙,有什麼可累的。”夏月初說著翻個了個身,“我原本還以為殷夫人會比較高不可攀,沒想到倒是很和氣的一個人,反倒是殷大人看起來有點兒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殷大哥從小就是這樣,所以那時候殷顥寧願跟著我到處瞎跑也不願意跟他親近,不過他的確很顧家也很疼弟弟。
“至於殷家大嫂,興許是在揚州外祖家長大的緣故,並不怎麼像蔣家姑娘,的確是個良配,婚前婚後的風評都很好。”
“蔣家?哪個蔣家?”原本都已經昏昏欲睡的夏月初瞬間清醒過來,“蔣昕延那個蔣家?”
“是啊!”
“那還真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夏月初嘴上這麼說著,可蔣家給她的印象著實太差,心裡還是忍不住升起一絲戒備,“這麼說來,蔣家嫁出去的姑娘,沒有幾十也有十幾個了吧,到最後該不會那些高門大戶的主婦都是蔣家的,到時候互相再聯姻,豈不是親上加親?到時候大半個朝堂都要姓蔣了吧?”
“也不至於那麼誇張,不過蔣家這幾代的確都是生的女兒多,男丁少。至於親上加親,也沒什麼不好,不單單是蔣家,其他家也經常這般。
“再說了,姻親關係也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牢固和誇張,一些尋常的小事上,大家也許會守望相助,但是在關乎家族前途的大是大非上,哪裡會因為姻親關係就輕易地決定立場。”
夏月初心裡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這樣親上加親的互相通婚,豈不是把什麼基因缺陷全都湊到一起來了,指不定哪一輩的孩子倒黴,就得生出個有毛病的來。
當然,這些話是沒辦法給薛壯說的,說了他也理解不了,她自己也無法證明這種說法。
只能在心裡打定主意,以後等自家孩子到了婚配的年紀,可得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再給孩子定親。
接下來的幾天,薛壯依舊每天出去忙,許是因為殷熠來上膳堂赴宴的緣故,所以他在外辦事也順暢了許多。
畢竟殷熠是新官上任,又有侯府在背後做靠山,即便是保定府的地頭蛇們,在摸不清楚他行事風格的時候,也都選擇了老老實實地先觀望一段時間。
夏月初在上膳堂的日子過得十分清閒,把跟陸方寶談生意的事兒丟給封七,自己除了遛狗做飯就沒什麼其他要忙的了,每天還都有新鮮蔬菜可吃,連之前還來送東西的扎拉欽都莫名地安分下來了。
若不是心裡還惦記著鴉片和京城那一攤子事兒,這小日子過得簡直就太完美了。
薛壯雖然不理解夏月初對鴉片的擔憂,但還是派人去南方沿海秘密調查此事。
只不過什麼時候會有訊息傳回來,那就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了,夏月初即便憂心,也只能按捺住性子慢慢等。
好在白天在家空閒無事可做的時候,裴思瑜經常會來問問題,幫她打發了許多時間。
裴思瑜天天捧著小本揣著炭條蹲在大棚裡觀察記錄,若是有什麼農夫們解答不了或是解釋不清的問題,她就跑來詢問夏月初。
天天如此,倒讓夏月初漸漸摸透了她的性格。
這小姑娘雖然是在宮中做事,但興許是一直被何懷生護著,所以性格十分簡單單純,只不過情商的確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