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薛壯聞言,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夏月初此時也穿好外衣從裡屋出來,難以置信地說:“封七,你確定麼?該不會又是魏叔想要考驗我們吧?”
“我也希望是這樣,但是……”封七沉著臉道,“但我是親眼看到過魏員外的屍體之後,才出城來給你們送信的。”
“怎麼可能……”夏月初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流下來了。
自從來到保定府,魏國濤給她和薛壯提供了許多的幫助。
雖然一開始的原因肯定是因為朝廷的安排,但是人是有感情的,相處久了,自然不可能單單隻維持在公事上的關係。
魏國濤跟薛壯一起熬夜研究線報、分析戰局的時候,她也經常會給二人送上一些宵夜。
在薛壯外出征戰的時候,魏國濤怕她自己在家擔心,一天幾次地派人來送信,或者只是來看看自己的情況。
明明他都已經金盆洗手,早就可以抽身離開了,但是為了能夠讓薛壯更好地接受這些事情,他還多留了這麼久。
明明都已經收拾好行李,再有幾天就要徹底離開保定府,到一處沒人認得他的地方,過兒孫繞膝的安逸生活。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夏月初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薛壯此時也是錐心的痛。
比起夏月初,他與魏國濤接觸的時間更久。
作為叱吒一方的大佬,他身上卻根本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架子,反倒更像是一位慈祥的世伯,帶著他做事,卻又特別尊重他的意見……
此時,夏洪慶和吳氏也都穿戴好從屋裡出來。
看到夏月初淚流滿面的樣子,吳氏嚇了一跳,忙問:“這是出什麼事兒了?月初啊,你可會別嚇娘啊!”
夏洪慶則是看向一臉陰沉的薛壯,沉聲問:“大壯,這是怎麼了?”
夏月初抹了把臉上的眼淚道:“爹,娘,封七剛剛來送信兒,有一位一直幫襯我們的長輩突然過世了,我跟大壯哥一時間都有些無法接受。
這位長輩是上膳堂背後東家的人,所以從我們到了保定府之後,他就一直對我們照顧良多,不但帶人來照顧店裡的生意,還帶著大壯哥出去應酬,開拓人脈,真的是一位對我們特別特別好的長輩……”
夏月初越說越是泣不成聲。
薛壯伸手把她攬入自己懷裡,強忍住自己鼻根的酸楚,道:“岳父,岳母,這位長輩的離世,可能另有內情,最近保定府內可能不會很安穩,我跟月初必須要趕回去參加白事,但是你們還帶著孩子,我看最近還是住在寺裡,暫時不要回去比較好。
回城之後,我估計會很忙,怕照應不到你們。
回去之後我會叫人過來照顧你們,順便把日產用品都帶來一些。
雲臺寺的背景擺在這裡,還有住持照應,比城裡要安全許多。”
夏月初沒想到,薛壯竟然會主動將這些情況告知給老兩口,驚得想從他懷裡抬頭去看他。
但是薛壯卻伸手輕輕按住了她的後腦,看似在安撫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