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根本不知道,自己好心給薛良平的那份銀子,給他招惹來了多大的一口黑鍋。
從陳家回來之後,她所有要辦的事兒就都辦完了,可以靜下心來陪一陪寧氏和薛崇了。
但是一無事可忙,她就有點兒待不住了,總是記掛著薛壯自己一個人在保定府不知過得怎麼樣,會不會又出什麼事情。
寧氏是過來人,只需看夏月初發呆的次數越來越多,便知道她在想什麼,這天吃過晚飯,便主動提了出來。
“該辦的事兒都辦完了的話,就早些回去吧,承兒那孩子不會照顧自己,身邊若是沒人看著,連飯都不知道好好吃,怪叫人惦記的。”
夏月初正愁不知道怎麼提出來要走呢,聞言立刻順著臺階下來道:“娘,我心裡其實也惦記得緊。他就住在酒樓裡,吃飯我都交代給徒弟了,這倒無妨。我只是擔心怕城裡有什麼事,怕他又要去出什麼任務。
雖說我在身邊也幫不到什麼,可至少我知道他在做什麼,我能在他回家的第一時間見到他,心裡就會踏實不少。
如今離著這麼老遠……說句不怕娘笑話的話,我天天晚上都睡不好覺,總在想他這會兒不知在忙什麼……”
寧氏聞言拉著夏月初的手,拍拍她的手背道:“做薛家的女人,這都是必經之路。承兒如今還好,還沒去外面出征呢!想我當年,新婚第三日,你公公就帶兵走了,直到承兒都快出生了才回來。
我剛開始那會兒,也像你一樣,天天擔心得睡不好覺,後來時間久了,雖然還會惦念,但也就習慣許多了。”
夏月初以前也不是沒考慮過這些問題,但是在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空想,跟真的擺在面前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有過上次薛壯出去剿匪的經歷,再加上這次分開後的輾轉惦念,夏月初心下暗道,若是薛壯要去很遠的地方出征,她一定要想法子跟過去才行。
有了寧氏發話,夏月初用了一天的時間採買山貨、收拾行李、兌換銀票,雷厲風行地在第三天一大早便出發啟程回保定府了。
其實不光是夏月初,薛壯一個人留在保定府,也是覺得度日如年。
不過夏月初剛出城沒多久,就給他找了個差事忙——鬥狗。
培養鬥狗的這種邪術,薛壯以前只有耳聞,從來都沒有見過。
所以當他透過魏國濤那邊的一些關係,第一次進入地下鬥狗場的時候,直接就被驚呆了。
地下鬥狗場,不僅僅是狗與狗鬥,還有狗與人鬥。
然而無論是狗與狗還是狗與人,都要鬥得至死方休。
這裡沒有規則,沒有裁判,只有生死。
要麼贏,要麼死。
整個鬥狗場裡充斥著血腥的氣息,狗的咆哮,人的怒吼,聽得人血脈噴張。
下了注的觀眾們,比場中的鬥狗還要瘋狂,雙目赤紅地大喊大叫。
薛壯作為一個軍人,也是一個愛狗之人,看著場中人和狗撕咬在一起,血肉橫飛的場景,著實不忍直視。
魏國濤以前便知道保定府有兩個地下的鬥狗場,但是不知道鬥狗的數量居然已經如此之多,所以並未引起太多的重視。
如今聽了薛壯的調查結果,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