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夏月初前世從小就見多了,什麼寫保證書,跪下扇自己耳光,甚至用菜刀剁手指……都根本沒辦法讓賭博的人回頭。
姜瑞禾自己都對哥嫂絕望了,自己自然不會去管那種閒事。
陳家在村東頭靠近河流上游的地方,高高的院牆和裡面隱約露出屋脊的磚瓦房,還能隱約看出陳家當年家境殷實的底子。
但若是細看,便不難發現,院牆上頭的草都長得老高,角落處還有老鼠打洞的痕跡,都沒有人修葺整理。
夏月初下車後拍了幾下門,院裡卻毫無動靜,她只好推開虛掩的院門,走入院中。
院子裡的情形看起來比外面還要破敗,透著一股子心酸。
夏月初揚聲道:“家裡有人麼?”
喊了幾聲之後,屋裡才終於傳來聲響。
不多時,一個看起來足有六七十歲的老頭,佝僂著背從屋裡出來。
“小娘子,你找誰啊?走錯門了吧?”老頭眯著眼睛看向院中的夏月初道。
“請問這裡可是陳家?”夏月初問。
姜瑞禾之前說過,村裡只有這一家姓陳,如果姓對得上應該就不會錯了。
“是啊,可是我不認識你啊!”老頭十分納悶兒地說。
“我是受人之託,來找陳旭海的父母的。”夏月初心裡也很奇怪,按照姜瑞禾說的,陳家應該只有陳父和陳母在家,難道這是把誰家的老人接過來養老了不成?
一聽說陳旭海三個字,老頭頓時激動起來,一把抓住夏月初問:“咋的,是不是有我兒的訊息了?他讓你回來捎信兒的麼?你是啥人啊?我兒怎麼沒回來啊?”、
在老頭一疊聲的發問中,夏月初才知道他居然就是陳父。
看來兒子一走毫無音訊這件事,給陳父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按照歲數來說,他應該比夏洪慶還要小個六七歲,但是如今只看外表,簡直比夏洪慶老了十歲都不止。
一直在屋裡沒有出來的陳母許是聽到了陳父的追問,也提高聲音問:“老頭子,你說啥呢?我兒回來了?”
夏月初急忙解釋道:“老人家,您別誤會,是你家沒過門的媳婦,姜瑞禾託我來看你們的,她還給你們做了衣裳鞋子,叫我一併帶過來。”
聽到夏月初這樣說,陳父原本還迸發出一絲光亮的眸子瞬間又渾濁黯淡下去,一屁股跌坐在門檻上,抹著眼淚道:“難得她還惦記著我們老兩口,不過你也看到了,家裡如今這境況,兒子毫無音訊,老婆子哭得眼睛都瞎了,我也是一身的病,種地都種不動了,家就跟散了也沒什麼區別了。
瑞禾是個好孩子,是我們陳家對不住她,之前也不知道她上哪兒去了,她既然託你過來看我們,就順道幫忙把解除婚約的文書給她帶回去吧!
至於彩禮錢,我們也不打算往回要了,就當是對瑞禾的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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