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壯只得從頭解釋道:“朝廷讓我去保定府暗查慶王餘黨,因為陳大人知道咱們是開酒樓的,所以就準備讓我以開酒樓作掩護。反正是朝廷出錢出人,我只要去做個甩手掌櫃就是了,其他事情自有朝廷安排的人去做,你不用擔心……”
他的話沒說完,夏月初這邊都激動到不行了,連聲道:“別啊!我來做啊!”
“啊?”薛壯早就想到夏月初不會那麼輕易同意,於是擺出一副要跟她長談的架勢,耐心勸說道,“月初,你聽我說,保定府那邊這幾年常有人謀劃造反,又因為離著京城近,也埋伏了很多各處的探子,著實太不安全,所以我不放心帶你過去……”
他的話沒說完,夏月初上前兩步,一屁股跨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捧著他的臉道:“薛承,薛小將軍,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朝廷給你開酒樓,既出人又出錢,這麼好玩又不用自己賠錢的大好事兒,你居然不讓我去?”
“啊?大好事兒?”
薛壯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徹底被夏月初的不按常理出牌給搞糊塗了,自己這個媳婦,為什麼想法總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對了,賺到的錢該不會也要上交朝廷吧?”
“這個我也不清楚……”薛壯看著夏月初滿臉興奮的樣子,認命道,“我這次去會跟那邊的負責人碰面,到時候會幫你問清楚的。”
夏月初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道:“乖!你跟阿錚早去早回,中秋還是要在家過才好!”
“我算過日子,應該是能趕回來過節的。”
夏月初回憶著前世對保定那邊的印象問:“你以前去過保定府麼?那邊都流行什麼菜色?”
“以前去過,但是也沒多留意,只記得味道還行。”薛壯坐在一旁,心裡有股深深地挫敗感。
完全說不過自家媳婦該怎麼辦?
原本想好的說辭被她三言兩語就給帶偏了。
“我都還沒出過東海府呢!也不知道保定那邊是什麼樣子,你有空的時候多去幾家上檔次的館子嚐嚐,再去集市上轉轉,把人家館子裡頭的價錢跟集市上的菜價都記回來告訴我。
雖然你們這次是朝廷出錢,但是也不能隨便大手大腳地花,該貨比三家的就要比,該講價的也絕不能含糊,不然要被人當做冤大頭不說,看著也不像是正經做生意的人。”
不得不說,夏月初這點提醒十分及時。
家裡兩個酒樓,薛壯雖然都出錢出力了,但是這些個採買物品、核算成本什麼的事兒,卻全都是夏月初經手的。
若是依著薛壯,既然手裡銀子充足,又不是開來賺錢的,那就可著好的來就是了,沒必要費那麼多心思。
此時被夏月初這麼一說,他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錯得有多離譜。
想到這兒他頓時坐不住了,還得趕緊去找下面的人回來,重新佈置一下後面的安排,好在現在還沒出發,為時不晚。
將薛壯送出門之後,夏月初唇角的笑容立刻便消失無蹤了,她手裡抓著疊了一半的衣裳,坐在炕沿兒上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