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慶立刻不敢吱聲。
霍連城撐著雙臂站起來,雙掌不停朝著樹幹砸拳頭。
“滾!滾!”
他砸得雙掌覆滿了血漬,鮮血直流。
他在林子裡猶如瘋了的野獸,亂吼亂喊,翻滾,抓狂。
心蠱雙倍的反噬,煎熬著他,折磨著他的心髒。
鄭慶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一直守在不遠處,生怕被底下士兵循聲而來。
這一夜過得十分漫長。
當天快要亮的時候。
霍連城倒在了地上,筋疲力盡,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血漬。
自殘的血漬。
他的臉色蒼白憔悴,像是大病初癒一般。
鄭慶連忙揹著他,避開了耳目,回到了營帳。
一直到了晌午時分。
霍連城醒來了,他睜開了眼睛,眼睛裡的眼白泛著鮮紅的血絲。
鄭慶連忙上前,端著一杯水,“主帥,您醒了?”
霍連城撐著雙臂坐起來,看著外頭的天色,“什麼時辰了?”
“晌午了,將士們都已經在門外等候。”
霍連城伸手拿過杯子,低頭喝水,那一雙手掌斑駁的傷痕,是昨夜砸捶樹幹留下的傷痕,看著觸目驚心。
鄭慶實在忍不住,開口道,
“七爺,恕我多嘴,求您看看大夫吧,看您每次都是捂著心口,該不會是有心疾?”
“不用!”霍連城冰冷的聲音。
“七爺!”鄭慶懇求的目光,“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霍家軍這麼多的將士著想,南下路途很長,這身體不好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