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洛先給自己注射了一針退燒藥,又注射了一針免疫力增強劑,然後給身上、頭上的傷口止血包紮,最後把斷掉的腿接好、固定好。
辛洛自己能處理的傷口已經全部處理好,背上的傷口她自己沒有辦法處理,又不敢放任不管。畢竟之前手上的傷口就已經感染過一次病毒,差點害死自己。
辛洛看向小角,小角一直溫馴地蹲坐在旁邊,專注地看著她。
辛洛問:“知道怎麼處理傷口嗎?就像我剛才一樣,先噴消毒劑,再噴止血劑,如果傷口裡面有木刺碎石,就用止血棉蘸著消毒水清洗幹淨。”
小角點點頭。
辛洛指指自己的背,小角拿起醫藥包走到她身後。
辛洛一邊解釦子,一邊說:“我的背上有傷,看著有點嚇人。”
辛洛等了一等,才緩緩把衣服脫下,似乎在給小角思想準備的時間。
小角看到辛洛的背,眼神微變,但沒有驚嚇,只是困惑。他按照辛洛的教導,先檢查傷口,再清洗傷口。
小角第一次幫人療傷,手勢笨拙,控制不好力道,時不時就會把辛洛弄得很疼。辛洛卻一聲不吭,像是早習慣了忍受疼痛。
小角抱歉地問:“疼……疼?”
辛洛鼓勵地說:“沒事,你做得很好。”
等噴完消毒劑和止血劑,小角出了一額頭汗,辛洛卻只是臉色有點發白。她拿起地上的作戰服,正準備穿上,小角的手平貼在她背上,問:“疼、疼嗎?”
辛洛身子不自禁地微微一顫,等反應過來他在問那些陳年舊傷,笑了笑,淡淡說:“不疼。”
“騙、子!”
辛洛穿上衣服,微笑著說:“最疼的傷都是看不見的。”
小角站到她面前,像是鸚鵡學舌一般慢慢說:“看、不、見?”
辛洛勾勾手指,示意他彎下身。她用右手的食指點在他的心髒上,“最疼的傷都藏在這裡,別人看不見。”
小角摸著自己的心口,一臉茫然懵懂地看著辛洛。
辛洛還是不太適應這張臉,表情驟冷,猛地推了一下他,示意他退後。
小角好像明白了辛洛不喜歡他的臉,滿臉愧疚羞慚,急忙用手捂著臉,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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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洛擔心烈焰兵團的僱傭兵會順著線索追過來,可不知道小角做了什麼,竟然把他們的蹤跡全部抹去,一直沒有人發現他們。
安全起見,她讓小角帶她轉移個地方,小角總是指著她的身體,表示還不能移動。
幾天後,她身體略微緩過勁來,小角才帶她轉移到另一個山洞。
辛洛本來以為,山裡的逃亡生活會很艱難。
畢竟她受了重傷,連路都走不了,後面又追兵不斷。
沒有想到一切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小角雖然恢複了人身,但獸性未脫,叢林就是他的家。他對哪裡安全、哪裡不安全,有著天生的直覺,非常自信從容。
追殺她的僱傭兵鍥而不捨,小角卻總能隔著老遠就發現追兵的蹤影。他要麼帶著辛洛悄無聲息地繞開追兵,要麼尋找隱蔽的山洞把辛洛藏好,他自己去堵截追兵,直接將他們全部殺掉。
辛洛自從蘇醒過來,一個追兵都沒看到,只看到小角帶回來的營養劑和醫藥包,讓她從沒有缺過食物,也從沒有缺過藥劑。
既然小角這只野獸應付追捕他們的獵人綽綽有餘,辛洛決定不再操心安全問題,等到傷全養好了,再考慮下一步的打算,反正食物敵人有、醫藥敵人有、彈藥敵人有,缺什麼去找他們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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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隨著傷勢好轉,辛洛的上半身能活動時,就再無法忍受營養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