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前沒什麼人,昏沉的日影下,林子邊上的空地顯得十分空曠。等太陽完全落下去,又過了一兩個小時,黑暗籠罩山間,空曠就消失了,黑暗從四面八方壓來。
狼的修煉應該已經開始了。舒臨安想著,站了起來。
他探了探手環。這種契約環,沒有名字,定下契約的雙方會給它起個名字,狼也許不知道這件事,只把它當個道具,所以他們的契約沒有名字。
即使在閉關中,狼的一部分靈力還流轉在手環上,陪著他。
舒臨安抬起手,貼在了心髒的位置。
今晚先回家,明天早晨去狼家裡看一眼,看看周邊有沒有危險。下午去道觀,繼續找秘丹的痕跡。
這些天沒有什麼發現,分給了狼的注意力回來之後,舒臨安忍不住有點焦躁起來。
突然地,像是回應一般,舒臨安感受到道觀內有異常的動靜。
是異常的靈力活動。
怎麼回事?
現在,廖方圓和葉險都在道觀裡,剩下的道士不知道在不在,舒臨安也沒有接觸過。而這個靈力……當然不是道士的。有妖怪,也有人,而且是修煉邪道的人。
邪道以生血為獻祭,用人、妖或精怪的生命給自己作加持,提高法力。
他們來道觀有什麼目的?要殺誰?要得到什麼?
舒臨安一邊想,一邊已經摸進了道觀。
循著波動的靈力,他潛行到了後殿。靈力就在殿內,他不敢輕易進去,指尖動了動,放進去一隻水母。
水系和木系的能力是舒臨安的強項,水母用來跟蹤探查很好用,而且攻擊時放出的藍紫色電光和狼所用的雷電有些像,十分可愛。
水母在殿內遊走,舒臨安看著掌心的水鏡中顯示的殿內景象。
一個黑衣人正在殿中翻找。蒲團、果盤、香臺、神像,都被那人的爪子摸了一遍。舒臨安指揮水母靠近了一點,指尖貼到水鏡上。
那是個人,不是妖也不是精怪。
黑衣人已經找到了主座的神像後。他在後面摸索了一陣,忽然地扳過了神像的頭。
舒臨安:“!”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把神像的頭扭轉了一百八十度,神像後紅漆的背景赫然洞開,露出黑漆漆的密室來。那人就在神像的注視下進了密室。
舒臨安想,不行,他還是太敬神了,怪不得這麼久都沒找出什麼來。
把密室做成這樣,是希望人在進去的時候,能在神的注視下心存羞愧,洗心革面麼。
顯然對那人沒什麼用。
水母跟著那人進了密室,舒臨安想了想,三兩步躍上臺階,也進了後殿。
他收斂自己的氣息,走到了密室門口。
那人手持熒光小燈,在密室中翻找。密室看上去不大,被小燈照亮了一小片區域,能看到牆上有密密麻麻的格子,每個格子都是一個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