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狼（求推薦票）

大風突兀的颳了起來，風卷著雲層靠攏，不多時，天際已經烏黑一片。 黑幕沉沉，像是巨大兒沉重的鉛塊般，當空氣承受不住壓力時，雨就下了起來。 李玉龍回到玉水鎮的時候，銅錢般大小的雨滴瘋狂的砸落，在水渠裡砸出一個個密集的水泡，雨幕遮住視線，向遠處眺望，只有灰濛濛的一片，遠處的大山起了霧，彷彿一個穿著薄紗的女子。 李玉龍打著油布傘，一腳深一腳淺的行走在山路上，本來他是想打電話讓父親劃船來接自己，但可能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座機打不通，手機的訊號也不好。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步行。 “嗚嗚……”一聲悽慘的嗚嚎聲響起。 李玉龍抖了抖手腕，油布傘上的水珠像是陀螺般飛旋出去。 他停住了腳步，側耳傾聽著什麼。 一會兒後，他提起腳步，向一條小徑走去。 小徑雜草叢生，盡管才初春，但荊棘叢幾乎都快達到了人的腰部，李玉龍不得不從玉龍法域裡找出一根棍子，一邊把那些稚嫩的荊棘掃開，一邊往裡走去。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靠近，那道嗚嚎聲愈發的急迫起來。 很快，當李玉龍走到荊棘叢的盡頭，看到了一切。 因為下雨導致一小塊土坡側滑，土坡上一顆比成年人大腿還粗的柳樹倒在小徑中間。 一隻一個多月大的小狼崽正在柳樹邊嗚嗚的慘叫著，李玉龍隱隱看到在茂密的柳枝下有灰黑色的毛發露出，他忍不住走上前去。 見有人上前，小狼崽發出嗚嗚的低吼聲，似乎是在警告，但它稚嫩的聲音非但沒有絲毫威懾力，反而讓人覺得可愛。 李玉龍走進才看清，一隻成年土狼被壓在樹下，一動不動，早就沒有了生機，而小狼身上只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從中流出，融合著雨水，讓小狼看上去頗為悽慘。 李玉龍彷彿看到不久前這裡發生的畫面：泥土滑坡，一棵大樹即將倒下，母狼奮力撞開自己的孩子，然後自己被大樹壓在下面，小狼雖然想把母親救出來，但卻體弱無力，根本搬不開樹，反而弄得自己遍體鱗傷，直到李玉龍到來。 不管事情的經過是否真的如李玉龍所想的這般，但這畢竟是件值得人感動的事情。 李玉龍走上前，把小狼捧了起來。 小狼察覺到陌生人的氣息，頓時嗚嗚的大叫起來，牙齒咬住李玉龍的袖子，可惜初生的乳牙還不夠堅硬，根本無法咬破。 李玉龍笑了笑，從玉龍法域掏出一張靈氣符貼在小狼身上。 在靈氣符的作用下，小狼身上的血飛快的止住，傷口也在緩緩癒合結痂，大概是淋了雨的緣故，小狼有些虛弱，就這樣在李玉龍的懷裡睡著了。 李玉龍笑道：“算你走運，遇見了我，否則你今天晚上就得成為別的野獸的晚餐。”他這話說得不假，在玉龍山不但有狼，還有不少其他野獸，如雲豹，黑熊等等，甚至幾年前還有人看見過老虎，若是小狼獨自在這深山裡，不要一個晚上就會被其他野獸吞食。 當他回到家的時候，李九順夫婦都很吃驚。 “乖仔，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該不會是沒去吧？”羅珍英懷疑道。 “哪能啊，只不過剛到城裡就轉身回來了！”李玉龍澀然道，“人家聽說我辭職了，已經不在縣委辦工作後，當即就翻臉了！” “什麼？她還跟你翻臉？昨天她還主動上咱家找你，感情昨天那麼乖巧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羅珍英氣道，“我兒子就算是辭掉了工作又怎麼了？她以為自己條件很好啊？也不瞅瞅自己啥德祥，還敢看不起我兒子……” “媽，算了吧，用不著跟這種人犯脾氣，我還慶幸呢，要是真的把這種女人娶進了門，以後還不知道會惹出多少事呢！”李玉龍勸慰道。 “那倒也是！”羅珍英轉念一想，對方竟然連自己都騙過了，就算兒子沒辭職，真的娶了個這樣的媳婦進門，那以後自己還不是要被她玩弄於鼓掌？不行，這種女的絕對要不得！ “爸，媽，你們看看這是什麼？”李玉龍見母親想通，笑著從懷裡把小狼掏了出來。 “咦，你從哪裡弄來的一隻狼崽子？”李九順大吃一驚，當即就跳了起來。 “乖仔，你……從哪弄來的趕緊送回去！要不然會有大禍上門！”羅珍英也臉色大變。 “這……不就是一隻狼崽麼，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李玉龍奇怪道。 “你還知道是狼崽子啊，你不知道山裡就數狼最記仇，你連它的崽都敢抓，不怕它上門報複？”羅珍英臉色十分難看。 “有這麼厲害麼？”李玉龍不大相信，不就是一隻狼崽子嗎，還能惹出多少禍端？ “你年輕不知道，我們這一輩的人可都知道。那還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了！”李九順說道，“你知道老獵人為什麼沒有兒子麼？” 李玉龍搖了搖頭，老獵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孤身一人，一杆獵槍從不離身，靠進山打獵為生，光棍了一輩子，哪來的兒子？ “其實老獵人是有個兒子的！”李九順嘆了一口氣，緩緩講訴了一個陳年舊事：“那個時候，老獵人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直接封了刑警隊的大隊長，他那時候意氣風發，就是縣裡的領導也對他很尊敬。他這麼厲害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娶不到老婆呢？其實他不但有老婆，而且老婆還是縣裡有名的美女，兩人結婚第二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 當時兩人帶著孩子回家來祭祖，正巧路上遇見一隻帶著崽子的母狼，老獵人怕驚到妻兒當時就拔槍打死了母狼，剩下的那隻狼崽子他老婆覺得可憐就帶回家準備養著，誰知道當天晚上，那隻狼崽子就嗚嚎著招來了一群狼。老獵人雖然是戰場下來的，但也擋不住一群狼啊，孩子當晚就被狼叼走了，第二天，他上山找到包裹孩子的棉襖，裡面只剩下一團爛肉，他老婆也因此瘋了，他老丈人可是大官，當時就撤了老獵人的職，老獵人就這樣孤零零的回到了村裡，一輩子也沒娶。” “現在，你該知道為什麼我叫你把狼崽子送回去吧！要是等大狼找上門，就會出亂子！” “可是這條小狼是個孤兒，它母親都死了！”李玉龍皺著眉頭道。 “什麼！”李九順魂都要飛了，盡管老獵人家出事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但當年的教訓可是血淋淋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 “爸，你先別急，聽我說！”李玉龍把在路上遇見小狼的經過大概的講了一遍，他說道：“爸，要是我們這個時候把小狼丟出去，死了，那小狼豈不是我們殺死的？反正小狼也進了屋，要是狼群真的能尋著味找來，到時候我們再把小狼交出去就是……” 經過他的一番勸說，李九順夫妻總算是同意把小狼留下來，但是羅珍英的目光中依然充滿著擔心。 “嗚嗚！”正巧這個時候，小狼醒了過來，咬住李玉龍的袖子嗚嗚的叫了起來。 李玉龍摸了摸它的腦袋，小狼瞪著大眼睛，無辜的看著他，接著又含著他的大拇指舔了起來。 “應該是餓了！”羅珍英看著小狼賣萌的表情笑了起來，心中的隔閡消散了不少。 “正好早上還有雞蛋羹，我去給它找個碗盛點。”李九順笑道。 “九順，九順！”門外有人喊。 “在呢，誰啊？”李九順急忙出去瞧瞧。 李玉龍只好自己找了個藍邊搪瓷碗，再盛了一勺白粥，拌到一起，放到了小狼面前。 小狼大概餓極了，嗅了嗅，便飛快的吃了起來。 李玉龍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他還擔心小狼不會吃飯呢。 其實狼也是雜食性，有時候也會吃昆蟲野果之類的東西，除了不吃屎外，大概和狗的食性差不多。養狼就跟養狗一樣，需要從小苦養，不能給太好的食物。若是從小就讓其習慣吃米飯，長大後自然也不會挑食。 有的人總是抱怨自己的寵物口嬌，其實都是慣的。很多人養狗小時候食量少的時候一個勁地給好東西吃，長大後狗的食量大，好食物喂不起了，但此時狗的口味已經養叼，遇上乎狗主人又紛紛開始抱怨寵物狗嬌氣。 “玉龍，細叔公找你呢！”門外，李九順在喊。 “找我？”李玉龍問道，“細叔公找我有什麼事？” “不知道……你問你包公伯伯！”李九順說道。 李玉龍走出去，看見院子裡，一個麵皮黝黑泛著油光的中年男子撐著傘，神情有些焦急的在等候。這人就是李九順嘴裡的“包公伯伯”了。說來也好笑，似乎鄉下，每個村裡都會有一個或者幾個包公，這些“包公”可不是那個公正廉明的包公，而是因為小時候面板黑而冠名，當然，除了包公，鄉下一般還有一個響亮的外號為黑色面板代言——“黑皮”。 “包公伯伯，進來坐坐吧，這麼急著找我什麼事？”李玉龍笑問道。 “不坐了，那邊鎮長還等著呢！”包公咧著嘴，黝黑的臉皮彷彿能擠出油來。 “鎮長？哪個鎮長？”李玉龍神情不解的問道。 “哎，邊走邊說，讓人家等久了不好！”包公拉著李玉龍轉身就走，腳上的套鞋在雨天如履平地，踏踏踏的狂奔。 ps：點選很客觀，但是很少推薦票啊，各位兄弟看完之後留張推薦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