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事一理就到巳時兩刻,賈老太太方才停手。
賈赦這邊銀碟子裡還是那麼孤零零的兩三顆,瓷碟子上滿滿的都是細碎的,他倒是不嫌棄,邊吃邊敲的,也能玩的不亦樂乎。
賈老太太瞧了一眼,對著白大娘笑道:“哥兒可比我還忙。”
“可不是比您還忙。”賈赦回了一句,端了銀碟子給老太太送過去。
賈老太太捂嘴,“你瞧瞧,這忙的就三瓜兩棗,”仔細瞧著又道:“這可廢了老大的勁兒了。”
賈赦順手餵了老太太一個,又往自己嘴裡送了一個,嚼吧嚼吧就了點兒水嚥下,“可見這術業有專攻。”
“可不是呢,這些事你小人家家的哪裡做得來,可不許把手給砸了。若不是你爺,這東西我都不讓你碰。小小的手,哪裡受得這個。”賈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讓人把毛巾遞上來,親自給賈赦擦手。
這會賈赦就聽著老太太說就好,不然還能招出一堆來,實在盛情難卻。
祖孫倆人都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膩歪,一大早很快就過去了。
用過點心,賈赦才想起這一大早都沒見到老太爺,心裡還怪想的,“祖母,祖父去哪兒了。”
賈老太太放下象牙箸,漱了口才道:“你祖父和他那些老友一大早就出城去了,說是釣魚去,回頭釣一條大魚給你補補。”
得了,賈赦覺的今天跟著老太爺的小廝機靈,說不定還有幾條魚,不機靈的,只能空桶而歸沒指望了,“今兒個王爺家的帖子,祖父不去麼。”
桌子撤了下去,祖孫倆移步到榻上,賈赦就這麼歪歪扭扭的癱著,賈老太太也不說他,還給他遞了個枕子,好讓他歪的舒服些,這才接話道:“你爺是不去的,就你和姐姐。”
說的是賈代善的庶女,因著賈母還在禁足,這些事都得賈老太排。
賈赦點點頭,他的這個姐姐,除了初一十五請安見過一面,連最基本的印象都沒有,也接不了這話。不過以他的經驗來說,估摸著是順帶相親。
“你懂什麼呀,就知道點頭。”賈老太太點點賈赦鼻子,拉著他的手道:“可不許癱著了,若是你老子知道你這般,小心他捶你。快起來走走,小心午歇積了食。”
養生,還得養生。
賈赦艱難的爬起來,溜祖母……
“都不說,”
皇上拿著本奏摺,在二人身上巡視了一個來回。
“稟皇上,臣這是私事,還請皇上屏退沈大人。”
當他傻啊,賈源撇撇嘴,跟看二傻子似地瞅著沈閣老。
好懸沈閣老沒氣笑,這老匹夫,無理還要攪三分,如今倒是學聰明瞭,“老臣告退。”
“你啊。”
泰安帝無奈笑笑,也不知怎的,這二人就從未心平氣和過。
賈源也很無奈,文臣武將天然就有一道鴻溝。
許多年前為了賈家封爵一事,朝上的的文臣都駁了多少回,沈七是文臣頭子,沒有在從中作梗那是不可能的。斷人財路無異殺人父母,何況還是封爵這種大事。
也罷,現在可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老臣有罪。”他說著便直挺挺跪下。
瞧這眼眶都紅了,泰安帝面色一肅:“莫要如此,有事咱們說來便是。”
賈源歷經三朝,每一代帝王都當他是心腹,自然有其過人的本事。
他說著話用袖子把臉一抹:“臣有罪啊,齊家治國平天下,臣連家都治不好,又何談其他,臣有罪。”
連連三聲有罪,又談到家事,泰聰帝心裡有了數:“老國公快起,即是家事,不是一時能理的清的,咱們慢慢道來便是。”
泰聰帝與勳貴之間,尤其這老勳貴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縱有一時失察,他也都回護一二。
更何況賈家老臣都很識趣,既是家事,又何罪之有。
見好就收的道理賈源自然明白,也不拿喬,“說來慚愧,老臣此次是為了分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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