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這邊剛啟程榮府便收到信兒,老太太天天掐著手指盼,日子越來越近,她當下就坐不住了“走咱們今兒就到城門去。”
“這……怕是沒那麼快,要不讓小子先到城門口守著。”
白嬤嬤哪裡敢答應馬車來來回回,可不得把主子累的夠嗆。
“我不管,從今兒開始我就每日去等。”
賈老太太拍桌不見到乖孫和兩個小孫孫她就睡不著覺。
白嬤嬤見老太太執意如此也不敢反駁連忙打眼色讓人把大奶奶叫來勸勸都多大年紀了來來回回折騰再要有個萬一。
沈暳來的很快打一進屋行禮就沒勸,只笑道:“昨兒外頭送裡幾匹布這不都快入夏了,正想讓您參詳參詳,回頭也好叫針線房做衣衫。”
“這種事你自個拿主意我老婆子了還能看出什麼來。”
賈老太太說著便斥道:“讓你們備車還不快去。”
“您這是要去哪兒讓孫媳婦跟著伺候成不成我就想著吧回頭兩個孩子回京,也好多做幾件衣裳不是。南地可不比北方,還得儘早讓針線房備下。”
“這倒是,可不能委屈孩子。”
說到孩子賈老太太臉色倒好了些,火氣也消了不少,“吩咐下去,別人的衣服都先別做,緊著少爺和兩個哥兒。我那小曾孫,身量如何,別回頭做小嘍穿不上。”
其實府裡哪能缺衣服,不過是老太太就吃這套,沈暳順著話接道:“小孩兒見風長,孫媳回京那會兒還那麼小一點點。”她用手比劃,“應該要大一些,比照著侄兒做總沒錯。”
“這你就不懂了,孩子也不一樣,聽信裡說是個結實的,怕得做的大一些。”
賈老太太拍板,“車子備好沒有,咱們先去布莊瞧瞧,回頭去城門口等著。”
得,敢情您還沒忘,口水都白費了。
沈暳給了個眼色,上前去攙扶老太太,“行,咱們就去瞧瞧。”
“太太和二少奶奶來了。”
“讓她們進來。”
賈老太太好心情一下就沒了,“今兒安也請過了,還有什麼事兒。”
賈母面色不變,“聽說赦兒要回來,也沒個準日子,媳婦想著過來問問。”
“你有心了。”
賈老太太不願和她多費口舌,“沒事你就退下罷,不是還要照看珠兒,杵在我這兒做什麼。”她說罷起身就要走,再拖就該天黑了。
“老太太這是要去哪兒。”
賈母連忙跟上,“可要媳婦跟著伺候。”
“那就走罷。”
媳婦的心思老太太怎會不知,這也就是不想鬧的太難看。
她二話沒說拉著孫媳同上一輛馬車往京城最大的綢緞莊去,在裡頭挑了好些布料,這才往城門口趕。
賈母在後頭追的緊,連帶王氏臉色也不好看,老太太也太偏心了,眼裡除孩子他伯就沒旁人。
外城熙熙攘攘,一行三輛大馬車慢慢走過。
“爹爹,是不是快到了。”
“爹,爹。”
賈赦煩死兩個小磨人精,一路從福州府走陸路,將近一個月的路程全在車裡聽兄弟倆嘀咕,除了睡覺就沒個安生的時候,他頂著黑眼圈,“你們能不能安靜會,去找義叔問去,讓爹爹歇一會兒。”
“哦。”
兄弟二人雙雙閉嘴面面相覷,爹爹黑臉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