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的美。”從遠處走來的賈代善冷哼一聲,也不講究乾淨,找了塊地方坐了,接著道:“沈家子孫不爭氣,沈閣老苦心經營的只怕要付諸東流。想讓我賈家拉拔他們,就這點東西,我賈家還不至於眼皮子淺到這份上。”
“是這個理。”賈源扔了果核點點頭,靠在樹墩上一派愜意。
賈代善難得見兒子疑惑,倒也笑了:“你不知,沈閣老和孟老太爺當年都是崧嶽先生的弟子。外面都在傳我賈家養了個好兒子,他抓住我賈家武勳門第,想用一封薦書保了他沈家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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崧嶽先生的成就可不止教出了兩位閣老,往日賈赦常常聽呂先生提起這位大家,只是崧嶽先生早已仙逝,讓多少讀書人扼腕嘆息。
彷彿明白賈赦的疑惑,賈代善解釋道:“崧嶽先生後輩極多,早前有心讓你去孟家族學,可惜....若是讓沈閣老收了你,我再是不愁了。”
這算什麼,名師輔導,別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在他看來,賈代善有點魔障了,賈赦深吸了口氣,起身對著兩位長輩行了一禮:“赦知祖父老爺的擔憂。只是天下名師何其多,呂先生與喻先生並不比旁人遜色。若赦再不成材,只怕天賦也止於此。再叫父輩功勳去換,赦有萬般不願。好男不吃分家飯,赦雖小,卻也明白這個理。赦想了許久,老家氣候適宜溫養,祖父回南反倒好些。再一個,江南乃是文風最盛之地,興許真的尋到了名師也未可知。老爺不得離京,就讓赦代父職,侍奉祖父母罷了。”
還有一個原因賈赦不曾說。庶枝好幾家都被攆回了金陵,恐怕老爺子也是想念,只是顧忌頗多。如今眼看著老頭子歲數大,他也不忍心老爺子再有什麼遺憾。
賈代善看著侃侃而談的兒子,心裡頗為複雜。居養氣養移體,刨去對自家兒子的偏袒,他的兒子已經太優秀,優秀到他每天醒來就像做夢一樣不敢相信。
天下間的父母總是這樣,不惜一切資源也要去換下一代更光明更平坦的道路,惟願他們平安順遂。
“哎,老鐵頭啊~~~~”
得,您老一大早的都嘆了幾回了。賈赦一邊在逗這白毛鳳頭鸚鵡,一邊瞅瞅鐵爺爺,再瞅瞅他家祖父,繼續和這鸚鵡死磕。
分家之事本就不是秘密。賈赦憑著人小,也偷偷摸摸聽了一耳朵。他老子,也就是賈代善肯定是得利者。無他,平分家產,義讓之舉,這名聲只怕在外面已經好的不像話了。不說這抓鬮最後抓到了什麼。這家還是老太太掌著,田莊,鋪子,貓膩最大。這好的壞的,落到手裡,他那幾位叔叔也只能啞巴吃黃蓮,往肚裡咽。再有一個,也是絕了他祖父的憐憫之心。這不,就是他祖父也說不出什麼來,只能在這兒嘆氣呢。
“你們倒是理我一理啊。”賈演瞅瞅孫子,又瞅瞅老管家。
“主子可要出去走走?”這老鐵頭原不姓鐵,姓郝。是陪國公爺上過戰場的,手上那把鐵錘耍的虎虎生威,因此打年輕那會大家就這麼叫,這些年,大家反倒忘了這原本的姓了。
賈源又嘆了口氣:“哼,我這一出去,那些老傢伙還不得笑話死我。我才不出去呢。”
老鐵頭也是無奈,他這主子是歲數越大,性子越小,都快和他小主子一樣樣了:“哥兒,可不興餵它恁多瓜子。”瞧這稀罕的鳥兒,都撐得翻白眼了。
“鐵爺爺,這鳥忒傻,餵它它就吃。”賈赦捂嘴笑。多少年了,日子沒過的這麼閒散過。這會變成小孩,還真是舒坦。
賈源見兩人不理他,也惱了:“你們這眼裡還有沒有我了。”
眼見這都淒涼上了,賈赦和老鐵頭對視一眼,可不敢再逗他:“阿爺,要不咱們去南市聽戲去?”
“見天的知道玩兒,那誰家的,同你一般大,三百千都念完了。就你,還在這兒招貓逗狗的。”賈源吹吹鬍子,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和那白毛鸚鵡簡直一個模子。要不怎麼說,物似主人呢。
賈赦心說我是招誰惹誰了,這會閒的都嫌棄上了:“祖母說我這會描紅即可。”這賈府也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並沒有將賈赦往詩書一道引導,這些日子,也只是拿著名家的帖子描紅,要麼就聽聽老太太怎麼處理庶務,再學學怎麼玩。倒像是要培養出一個紈絝子弟,對他並沒什麼要求。
“嗬,這都會頂嘴了,明日你就學起來。”賈源一把把賈赦抗在肩上,惹的老鐵頭趕緊將人扶穩。一臉不贊同的看著他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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