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搬去了邱海家裡,一週過去了,一次也沒有回來過。
從那天晚上開始陸楓就沒有停止過思緒,他想象了無數種以後相處的方式,都不再適合兩人的情況。
若只是他一個人動了心思,那他可以藏一輩子,只要能遠遠的看著陸澤就好,可現在陸澤跟他同樣動了心,那要怎麼辦?□□嗎?陸澤不懂事,難道他也要跟著胡來嗎?且不說他們都是男人,就這十幾年的手足之情,要怎麼安放?
陸楓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沒什麼比兩情相悅卻不能在一起更痛苦,他想不到有什麼方法可以留住陸澤,畢竟人生沒有幾個八年了。
陸楓在陸澤家裡窩著,門突然開了,他還以為是陸澤回來了,沒想到竟是邱海。
邱海自然的進門:“你還沒走啊。”
陸楓端坐好:“還……還沒。”
邱海點點頭:“沒關系,阿澤說了,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他……什麼時候回來?”
“說不好,有可能學習兩年就回來了,但也有可能以後就留在那邊了。”
陸楓不明所以:“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回換邱海詫異了:“你不知道嗎?”
“什麼知道?”
邱海在陸澤房間裡挑挑揀揀,說:“阿澤沒告訴你他出國了嗎?”
“出國?什麼時候?”
“前天晚上,我是來給他收拾東西的。”
陸楓徹底說不出話了。
邱海又說:“他應該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國的醫療技術是全球頂尖的,如果阿澤有幸能留在那的話,對他也是好事,我們應該為他高興。”
不,我做不到。
邱海把要寄給陸澤的東西裝進箱子,說:“行了,我也走了,你隨意住著就好,鑰匙你也拿著吧,以後再來這邊還能住。”
陸楓叫住他:“邱海。”
“還有什麼事嗎?”
“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話…”
“沒有。”邱海說:“不過,我自己有些話想跟你說,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你說吧。”
陸澤坐下說:“原本阿澤只讓我來收拾東西,不讓我跟你說話,但我不吐不快,反正他走了也管不著。”
邱海說:“他十四歲那年告訴我他喜歡你,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小,我記得很清楚,他那個時候有多害怕,他不停的說自己是個變態,說自己有病,我那個時候也不懂,我讓他去看心理醫生,他說他不敢,他怕你覺得他是神經病,怕你覺得他惡心。”
“後來上了高中,他搬進了宿舍,本以為就這樣相安無事了,沒想到你竟然讓他搬回去,我讓他別回去,他說他這輩子跟你就那幾個月了,想留點回憶以後當個念想。”
“你知道他大學是怎麼過的嗎?他不跟任何人接觸,一年了班裡人都認不全,他只跟我說話,阿澤他是多麼自信開朗的一個人啊,可那幾年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抑鬱了,也是,憋了那麼多年,不憋出點病才奇怪。”
“他畢業之前國那邊就邀請了好幾回了,他都沒去,他說捨不得,起碼這跟你還在一個國家,媽的,這傻子。”
邱海一下子說了些麼多話,眼裡有些泛紅:“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幫阿澤說說心裡話,這麼些年我一直看著他,知道他過的有多難受,原先你不知道,現在你知道了,就離他遠點吧,別再讓他難受了。”
“對不起,我從來都不知道他……”
“不用道歉,你又沒錯,感情這事得講你情我願,行了,讓你聽我嘮叨這些有的沒的,怪沒意思的,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