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念初安靜聽著,不接話任由韋笙絮叨,“…”他心中默默思索,若現在的韋笙有這般醇厚執著的感情,那幾年之後又是為什麼提出了分開…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再叫一聲‘笙哥’我聽聽…”
“…”申念初清了清嗓子,抬起頭咬住他的嘴唇。‘笙哥’這兩個字,屬於20歲的申念初,屬於哪個申念初眼中的韋笙…至於此時,他希望這兩個字一直為自己保留,可心中卻也不知如何喚出。
“怎麼又當沒聽見我說話?”韋笙不與他一般計較,似乎對未來的時間很有把握。他餘光掃了一眼時間,淩晨4點多,“我摟著你睡…”說著便閉上眼睛,聲音夾雜慵懶。
一場感冒,互相傳染…
許是‘負負得正’,韋笙和申念初沒幾天的功夫便覺一切如常。
進入11月天氣寒冷,申念初手裡的廣告專案完成的差不多,平日的時間多數則選擇呆在學校。戎松嶽對申念初拍的廣告談不上滿意,畢竟只是個大三學生,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提高…但,韋笙這個金主都沒有任何微辭,他自然沒必要較真。
工作室的幾個正式員工與申念初合作了幾周,專案結束之時還約著一道吃了飯。申念初學到了不少東西,請客吃飯滿心都是欣喜與感激。
11月學期過半,很多課程的課本授課結束,進入到課程作業的完成階段。申念初在學校的時間明顯減少,與韋笙膩在一起的時間大大增加。
“我最近都沒見你…”塗美擺弄手裡的機器,翻來覆去看自己剛剛拍好的片子,“我總覺得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能有什麼事兒瞞著你,”申念初湊上前一齊看了看,隨即提意見說,“這個角度不是太好,看上去…有些奇怪。”鏡頭捕捉美,自然離不開視野與眼光。申念初與塗美坐在學校操場的架子上,盯著眼前運動的同學時不時討論,“我總覺得,如果咱們做個鏡頭的拉伸,會好一些。”
課程作業要求遠景近景切換,接著加入特效,一連串的內容都由團隊協作完成。申念初平日與塗美混在一起,自然‘抱團取暖’。塗美動了動肩膀,盯著不遠處的人發呆,“我完全沒有思路,咱們這麼拍能行嗎?…還有,你別轉移話題,我還是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真沒有…”申念初無奈輕笑,連連否定後又說,“平時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申念初拿出來瞅了瞅,是個不認識的電話。他沖著塗美使了個眼色,起身朝一旁走接起電話。
“我是左婷,你是申念初嗎?”
“對,我是。”申念初下意識皺眉,心中尋思這左婷怎麼知道他的電話?
左婷像是會讀心一般,精準意識到他的疑惑,“上次你打電話給笙哥,我存了你的電話。”
“…”申念初很是無奈,輕輕嘆氣問,“你有什麼事?”
“就是…”左婷欲言又止,想了想後問的很含蓄,“我想問你,你和笙哥是…怎麼認識的?”
“啊?”
“那天你拿走鸚鵡,我告訴笙哥之後…他非要起來去找你,怎麼勸都不聽。姜遠說他是在乎那鸚鵡,但他怎麼也不會為了一直鳥穿著睡衣就出門啊。”左婷沉默片刻,語氣更為堅決了些,“所以我覺得他就是去找你…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或者…”
“你問韋笙了嗎?”申念初不知如何回答,可既然韋笙表示自己會處理,那他只能在此選擇信任,“他怎麼說?”
“我沒有問他,我覺得…先問問你比較好?”左婷大約意識到兩人之間的一些貓膩,奈何沒人給她證實,她更加忐忑不敢直面韋笙…一來二去,申念初倒成了這個突破口,“你們…”
“…”申念初沉默了幾秒,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淡淡的堵死她全部的豁口,“你以後還是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抱歉,我沒什麼好說的。”
花了電話,申念初盯著手機發呆。
話說出口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如此巨大的改變,以前的他很難拒絕別人,甚至在左婷開口跟他求助的時候都無法說個‘不’字…這改變似乎就是從決定再和韋笙試一次開始,這樣的改變讓申念初感到異常新奇,同時又一次感嘆世間萬物或許真的沒有定數,而他所有的經歷卻還是與‘韋笙’兩個字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