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笙見他不開口,主動順著戎松嶽的話問了一句,“你怎麼不問我的‘需求’?”
想想這幾年的相處,申念初在面對韋笙的時候還是太過剋制自我,亦或者那叫做喪失自我。父親不在了之後,申念初與母親生活。青少年時期缺少男性形象的引導,申念初習慣能少說一句便少說。這一點有時候很好,讓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能表現得和善內斂。可事物總有兩面性,比如面對韋笙的這些年。
“你怎麼會來這裡?”申念初想了想發問,隨後又補充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談合作,”韋笙答得不冷不熱,“順便和你們老闆談了談你借他錢的事情。”
“…”
韋笙抬起手在申念初面前晃了晃,他手上拿著的便是壓在戎松嶽那裡的身份證,“你這證件照看起來像高中生…”
“你!”申念初下意識去搶,誰想韋笙抬高手臂,故意讓他碰不到。申念初這180的身高毫無用武之地,皺眉一陣煩躁,“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阿,”韋笙隨手將身份證塞進自己的錢包,“我剛剛跟你們老闆說了,你借他的錢在合作的利潤裡面,他表示同意,然後就把你的身份證和欠條給我了。”
申念初一陣無奈無處可說:他與戎松嶽認識的時間還不算久,若韋笙表明來意並且給足利益,戎松嶽定然可以做的出這樣的事情。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申念初原本覺得與戎松嶽借錢不會有什麼麻煩,誰想韋笙這無賴能做出這般無聊的舉動,“你怎麼樣才能把身份證給我?”
“看我心情。”韋笙勾起嘴角,又露出那幅得意的模樣,“我跟你們老闆說了,你這幾天跟著我…瞭解一下我的需求。”
“…”
“跟你說話呢,聽見了嗎?”韋笙從口袋中拿出車鑰匙,解鎖後又道,“明天早晨9點去我家裡。”
明天下午母親手術,申念初原本打算早晨來工作室,中午吃飯的時候請假。誰想半路殺出程咬金,若是第一天就不順著韋笙的意思,不知會不會讓戎松嶽左右為難。
申念初還在來回思索,韋笙又開了口,“你上學期喜歡的那個人…”他說的漫不經心,裝作絲毫不在意,“你喜歡他什麼?”
“…”還真聽到了,申念初一心都在母親身上,實在不願多解釋,“和你沒關系。”他誤會倒是也還好,斷了彼此的念想也算…不錯?
“…”韋笙聽到他的話便不再吭聲,冷冷與申念初對視,“明早9點。”
母親的手術費有一部分來自韋笙,這無賴定然知道具體的手術時間,他能選在同一時刻使喚申念初便是故意讓申念初難受…早晨9點,站在韋笙家門口按下門鈴,申念初滿腹都是火氣與委屈:無論如何,到了中午他一定會離開,母親手術在他心裡比什麼都重要。
韋笙開啟門讓他進屋,勾著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屋裡的東西都是申念初在收拾,進屋換鞋駕輕就熟,“你想要怎麼樣?”
“著急什麼…”韋笙伸了個懶腰,走到客廳開啟電視,“陪我看電影。”
“什麼?”
電視上播放的是先前申念初說想看的電影,那日他從電影院逃走,白白浪費了兩張電影片。“你說想看這個電影,剛好有了資源。”韋笙端著咖啡座在沙發上,輕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我以為你讓我來說工作!”申念初張嘴就說,火氣再壓不住,“結果是讓我跟你看電影?!”
“這就是我的需求,”韋笙抬起頭看著他,“坐下。”
“我沒空!”申念初深吸兩口氣,盡量保持自己的好脾氣道,“我還有事情做,你要是有什麼工作方面的需求再跟我說,我…”
“你要是現在想走,我不攔著你。”韋笙打斷他,按下遙控器開始播放,“但你要這會兒不走,電影結束我送你去醫院…後面幾天你也不用去上班,戎松嶽問起來我會說你跟著我。”
“…”
“坐下,我看你站著脖子疼。”
“你讓我這幾天跟著你,就是為了給我時間去醫院?”
“你不用覺得感動…我說過了,我就是要你欠我的。這電影…就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