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大韋…你那胳膊…”
木板砸在韋笙抬起的手臂上,用於固定的釘子將手臂劃出一道長長的傷痕。殷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指留在地上,而韋笙的眼睛卻一直在申念初的臉頰上打轉,全然不在意。
申念初與他對視,眼中閃現下意識的恐懼,心跳不止。
“怎麼不敢看著我?”韋笙追著他的目光,自信果敢,與記憶中那句‘你看著我幹嘛?’如出一轍。兩句話的內容不相伯仲,傳達的征服與佔有慾也異曲同工。
申念初與韋笙一同經歷了五年,再回頭看這23歲的韋笙,竟覺得有一絲稚嫩掛在臉上。幹練簡單的短發,眼神帶著審視,韋笙身上的距離感始終揮之不去。申念初不願回答他的問題,心情複雜到難以言語。可他的目光卻忍不住停留在那受傷的手臂上,再也移不開。
韋笙下壓身體,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他輕舔嘴唇,湊到申念初的耳邊又說,“問你話呢?怎麼不敢看著我?”
“大韋,趕緊起來!”姜遠彎腰瞅了瞅傷口,皺眉又嘟囔道,“你說你跑…”
“嚷嚷什麼?”韋笙抬頭與姜遠對視,打斷他正要說的話,“受傷的是我,又不是你…”
韋笙拉著申念初站起來,“你叫什麼?”
“…”申念初扯了扯自己的手臂,想要拉開他和韋笙之間的距離。他不敢太過用力:韋笙的右手臂帶著一條很深的傷口,而左手臂也因為摟著他而大片擦傷。
“行了,快去醫院吧…”姜遠看不下去,拍了拍韋笙的肩膀。
韋笙見申念初一直不吭聲,皺眉後在目光之中彙集了些許不悅,“你跟我去醫院。”
申念初抽出自己的手臂,“為什麼?”他看著韋笙的傷口,心裡壓制不住的心疼,可這避不開的相遇又讓他更為掙紮難過,“我…”
“我因為你受傷,你準備扔我一個人在路上?”韋笙的聲音冷了些,抓著申念初又用力不少。傷口因為肌肉收縮而滲出更多的血,看得人渾身都疼。
“你們倆趕緊上車!”
上了車,姜遠坐在駕駛座,而兩人並排在後座。
韋笙轉頭看著申念初的側臉,盯了片刻突然開口,又問了一次,“你怎麼不敢看著我?”說完,他抬起手指,劃過申念初的臉頰和嘴唇。
韋笙手指上帶著血,留下一道痕跡。血液腥鹹的味道竄進申念初的鼻息之間,隨即下顎便被韋笙死死捏住,“問你話呢?還是你不會說話?”
“你…”申念初不敢大力掙紮,下唇上的血液隨著他說話而淌進他嘴裡,“我為什麼要看著你?”韋笙身上的攻擊性曾深深吸引他,也是因為這份攻擊性讓申念初不敢反抗,直至最後問出‘為什麼’時得到的也不過是‘不想要’這樣的答案。申念初抬起目光重新與他對視,心中的千言萬語化作幾個字,“你有什麼好看的?”
“…”韋笙下意識揚起眉毛,出乎意料的兩句話,瞧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挺好,至少你能說個完整的句子,我還以為交流有障礙。”
“我看他是嚇著了吧,剛剛你沒過來之前,他話也不少。”姜遠一邊開口,一邊將手邊的抽紙遞過來,“你先擦一下,別把我車裡弄得跟殺人現場一樣。”
韋笙透過後視鏡與姜遠對視,後者自然覺察到不友善,故意擺出無所謂的樣子。
申念初的下顎還被韋笙掌控在手裡,微微顫抖的手指無聲叫囂那傷口有多難熬。韋笙的面上瞧不出半分忍耐,可申念初的心髒卻好像是與那顫抖形成共振,“你松開我,手臂別用力氣了。”說著,他伸手拿過抽紙,“我幫你先處理一下。”
韋笙收回視線,與申念初對視片刻,對這兩句話倒是很滿意,主動送了手。他率先抽了張紙,擦掉申念初臉頰上的血跡,“我叫韋笙,你呢?”
“…申念初。”
到了醫院,韋笙被送進急診。醫生幫他處理傷口,而他則轉頭看著姜遠說,“幫我找個住的地方。”
“你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