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醫藥大學裡,與會的師生們都回來了,其中,肖飛是回來的最晚的,他沒乘坐校園接送的巴士,亦沒讓陳懷徐浩迎接,他只是很突然的出現在實驗室裡,然後開始收拾行李。
馮媛下午才回來,他卻要在中午離開杭州,實驗室裡,本應有人出面阻止,今日卻沒有,因為大家都知曉了那件事。
這所醫藥大學,多數人聽聞過黎喆和瑞力制藥,即便沒聽聞過黎喆的,也一定知曉王遠義,那便夠了,那便足以讓他們對肖飛敬而遠之。
事實上,訊息依舊封鎖在小範圍內,但正是這小範圍的人群,把控著學院的輿論導向,好似一夜秋雨瞬間入寒,肖飛的人設急轉直下,負面評論不絕於耳。
肖飛要離開,自然不是因這些負面評論,這位淡漠青年極少受外界幹擾,他的選擇很單純,既知曉了自己的身世,便沒必要留在這裡,他要回京都,因為楊心萍在京都,因為他要保護她。
“肖小哥”,就在肖飛提著行李走出實驗樓時,一對青年擋住了他,他們擋的決絕,並肩站在一起,正是陳懷與徐浩。
見到他們,肖飛愣了一下,他放下行李,用一分鐘時間作出了反應,淡淡說了句,“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資訊量巨大,肖飛也說不清楚,但最重要的是他要離開了,未來他會站在楊心萍旁邊,便可能與陳家為敵。
兄弟之情為大,卻大不過生育之恩,肖飛不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卻絕對是個感恩的男子漢,這一點,他或者與陳家那位老太爺頗為相似,無論楊心萍是個怎樣的女人,他既然知道了他是自己的母親,便不會坐視她受到攻擊。
“收回你的對不起吧,我不需要,也不會讓你走”,陳懷看著他,眼眸暗淡了許多,這位以肖飛為信仰的青年,曾為了他與陳家作對,曾將全部身家賭在他身上,又怎能讓他離開自己。
“我說過了,我是個不祥之人”,肖飛淡淡道,面無表情。
“那與你無關的,無論如何,我們只當你是兄弟,與旁物無關”,陳懷有些急,開始去奪他的行李,唯恐肖飛真的走掉。
“沒用的”,肖飛微低下頭,身形一動,便提著行李,閃過了陳懷那雙手,再一動,已繞開兩人走到了門廊口。
肖飛性情淡漠,這兩人是他唯一的兄弟,而這一走,他便是與世界絕緣了。
“肖飛,多大點事,至於嗎,你他孃的就是個孬種”,徐浩終於忍不住了,來時,陳懷不允許他說話,是怕他脾氣急躁,惹怒了這位小哥,現在徐浩也不管了,推開陳懷罵罵咧咧道。
孬種也罷,威脅也罷,肖飛全不在意,偏是那句罵孃的話,正中了他的心結。
下一刻,行李盡數扔在地上,一個如風般迅捷的人影,踱步過來,抬臂抵住了徐浩的脖頸,另一手已擒住了他的身體。
“罵我可以,罵她不行”,肖飛目光如炬,一股情緒突如其來,他自己都不受控了。
“打我啊,打胖爺啊,我怕你丫的不成”,徐浩被肖飛勒的死死的,口裡卻不服輸,眼睛裡的火氣似要燃燒起來,“就你他孃的牛x,全世界都繞著你轉,你是英雄,你是救世主,胖爺才看不上你這種孬種”。
“夠了,徐浩”,陳懷跑過來勸架,試圖扒開肖飛的手,終無果,心裡頗為焦急。
陳懷看的出,以肖飛現在的情緒,若徐浩再多說幾句,他真的會動手,肖飛若動手,整個學校還有誰能攔的住。
肖飛盯著徐浩,眼眸中的淡漠一掃而盡,氣勢逼人,“你敢再說一遍”。
“你他孃的是…”,徐浩決然與他對抗,瞪大了眼睛,開口說道,他一開口,一股大力已頂住他咽喉,肖飛再不與他辯駁,直取他要害,便是要他再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