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陳家的府邸正在闊建,沿路上,一顆松柏樹長勢很好,陳老太爺站在柏樹旁邊,看著它筆直的軀幹,微微嘆了口氣,“終究生的不是時宜”。
一旁,老管家恰如其分的接了一句,“那您可以將它移回去,您東邊的院子裡,不正缺這一棵松柏嗎”。
東邊代表了希望,青松則象徵了年輕人,院子,自然就是陳家的內宅,老管家這句話是一樁啞迷,裡面有一位青年。
陳老太爺聽懂了他的意思,微一甩袖,不做回應,將話題引向了另一處,“傳訊員怎麼說,訊息還是封鎖的很死嗎?”。
“傳媒咬的很死,一點風聲都沒露出去”,老管家如實彙報。
陳太老爺腳步一頓,回過頭看向老管家,目光狐疑不定,老管家身形一怔,“確實動用了些關系,還是扳不動,可能是孟家那對父子確有些本事,硬扛的住”。
沒錯,於秀娟在會場上鬧出的動靜,除了在場內流傳外,社會上沒有任何反應,這出乎了陳老太爺的預測。
“若不是雪琪那孩子突然冒出來,我在會場上多做些動作,恐怕孟家也無力挽回”,陳老太爺微惱說道。
“是,馮家那丫頭是有些手段,連約翰都用的動,更別說劉少爺了”,老管家小心回道,隨即眼角微微上揚,似回憶著什麼,“其實,那位馮姑娘我第一眼就頗為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她,氣質上又有所不同”。
“馮丫頭何等伶俐,你又在哪裡見識過”,陳老太爺輕哼一句,對他的話絲毫沒有在意,“好了,你下去吧,替我看看陳懷那孩子今天又幹了些什麼,真是不成器啊”。
老管家微一點頭,離開了陳家老宅,他行車的速度極快,便是去放一個人。
這些日子,偷偷溜去sh,又被徐浩強行拖回來的陳懷,被陳老太爺關進了書樓裡,只叫他及時醒悟。
陳懷破天荒的沒有反抗,乖乖的在書樓裡待了幾天,日夜皆安寧不語,他過於安寧,以至於陳老太爺都不放心了。
直到一日,他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終於開口說話了,他隔著柵欄,對著翻牆過來的徐浩說道,“我不要等了,快放我出去,我要找陳伯問個清楚”。
“我說小情懷,你還是在這裡閉門思過吧,胖爺可不放心你跑出來,搞不好又跑去找肖飛,他孃的,那家夥可真是絕情絕義”,徐浩嘖了一聲,仍覺得不痛快。
“死胖子,你忘了嗎,肖小哥當初是怎麼救的咱們,他一定很為難,咱們別給他添堵了”,陳懷停頓一下,微作思忖,“而且我始終認為,那件事不可能是真的,他與那個女人一點都不像,我一定要去與陳伯問個清楚,什麼都不管了”。
先前,陳懷為了獲得陳百川的支援,與他約定了竭力去爭取,付諸行動,且對於陳家的過往,永不相問。
永不相問是陳百川對他的考驗,以證明陳懷足夠成熟,理性,足以擔任陳家家主之位,而今,陳懷放棄了,因為他終於發現家主之位對他來說並不那麼重要,至少不如肖飛重要,這種重要感難以言喻,便是一種潛移默化的牽連,就似乎,他們註定要做兄弟。
想清楚這些,陳懷左右觀望一番,瞄準了門廊上方裝飾用的琉璃玻璃,給徐浩使了個眼色。
咣當,呯,隨著一陣玻璃落地的聲音,兩人一裡一外,將琉璃玻璃砸了個粉碎,陳懷成功破壞了這棟有年頭的歷史建築,從裡面翻了出來。
陳懷從書樓裡逃出來,匆匆往外趕時,正的與陳百川撞到了一起。
“陳伯,我正要找您”,見到老管家,陳懷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焦急問道,“肖小哥真的是姑父的私生子嗎?”。
陳百川微微一愣,微微一笑,“怎麼,你決定放棄與我的約定?”。
“是的,我放棄,我要知道肖小哥的身世,這對他很重要,亦對我很重要”,陳懷語氣頗為堅決,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