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愣了一下,微一遲疑,繼續往外走了出去,他才走了幾步,劉雪琪卻叫住了他。
與先前不同,沒有沈怡陪在身邊,這位青年的眼眸明顯冷峻了很多,他站在庭院的一束紅梅枝前,紅梅如血,淹沒入他的視野裡,遮不住的白發,映襯著他俊秀的臉,讓人看著既心疼,又有一絲畏懼。
肖飛停下腳步,直愣愣的與他對視著,淡淡道,“何事?”。
馮媛也走了出來,站在肖飛身旁,很明顯,劉雪琪想說些什麼,而那些話,他必須揹著沈怡才能說,便不是好事。
“院長讓我找你”,劉雪琪盯著肖飛的眼睛,確定了它純淨到毫無雜質,才緩緩道,“我沒和沈怡說太多,她的病必須要手術,而且最好配合你們正科研的藥劑”。
馮媛和肖飛對視一下,這位院長說的沒錯,華太最新的科研專案,正是供術後恢複使用,適合沈怡這種身體較弱的人,雲朵姑娘的手術也面臨同樣的問題,所以謝文濤才會找到華太,而杭州中心醫院關注到了肖飛,也是因此。
“我想,你可以相信肖飛”,馮媛篤定的看向劉雪琪,馮媛很篤定,因為她曾經質疑過肖飛,然後肖飛用實力證明瞭他的不容置疑,而且肖飛證明的不僅是實力,更是他的品行。
“我會盡力的”,肖飛淡淡道。
“謝謝”,劉雪琪微一點頭,“劉家也會盡全力給你們支援”。
以前,劉雪琪幫助羅雨辰,為的是兄弟之情,鑒於劉家與陳家關系交好,每次出手,他僅憑借自己的實力,未動用劉家一人一物,而今沈怡被牽扯進來,劉雪琪便沒了退路,因為沈怡就是劉家,沒有沈怡,便沒有如今的劉雪琪,所以劉雪琪可以給肖飛這個許諾,從此往後,他會與這行人站在一起,而且不僅代表他自己了,更代表整個劉家,杭州第二大勢力的劉家。
情深之人,心往往不得寧靜,心不靜,則傷神,傷神而不自知者,最是傷心。
此刻,除了劉雪琪外,還有一個人的心緒頗為混亂,韓墨從舞臺上走下來,熒光燈追逐著他,光芒打在他俊俏的臉上,奪目而耀眼,萬眾矚目之下,他分明只期待一個人,而迎接他的終究是另一個人。
白雪帶著保鏢,推搡開圍堵在前面的粉絲,將韓墨拉了出來,這位強悍且心機頗深的女子,嫣然成為了韓墨的代言人。
“今天你表現很贊哦,走,咱們去慶祝一番”,白雪開著車子,將人群甩在身後,對著韓墨咯咯輕笑道,“反正這幾天沒比賽,就等著月底的決賽了,我帶你去放鬆放鬆”。
“不了,雪姐,謝謝您,我明天還有事”,韓墨推辭道,他訂了明早的航班,趁著決賽前的空檔,他想飛去杭州好好陪陪馮媛。
“不是明天才有事嗎,玩一玩又能怎樣”,白雪哪裡管他的意願,一踩油門,開車奔掠而出。
半小時後,酒吧的某個包間裡,白雪和幾位朋友鬧騰的厲害,韓墨獨自坐在角落裡,擺弄著手機,面前是一杯柳橙汁,為了保護嗓子,他從不沾染酒精,即便在酒吧裡亦是如此。
一位浪蕩公子見他無趣,對著白雪偷笑道,“雪姐,你口味什麼時候變的如此淡,這種愣瓜小白臉你也喜歡?”。
白雪將酒杯扔下,拽住他衣領反駁道,“你懂什麼,他可是樂壇裡的天才小王子,你以為和你一樣沒用”。
“就他那頹廢樣兒,還是什麼小王子”,浪蕩公子嘖了一聲,“雪姐,我看你真是饑不可耐了吧”。
“滾”,白雪一把把他推開,拿著一瓶清酒朝著韓墨走了過去,走到他跟前時,白雪佯裝出一副醉酒樣子,身形一晃便要倒在韓墨懷裡,這種小伎倆她時常使用,一般男子都是來者不拒,直接將她收入懷裡。
韓墨自然不會如此,他攥著手機微一側身,險險避了過去,“你沒事吧,我看你酒喝的不少,要不咱還是回去吧”。
“回去這麼早幹嘛”,白雪湊近了他,用酒瓶抵著他的下巴道,“來,喝一杯,讓那幫蠢才見識一下你的膽量”。
“別別”,韓墨又坐遠了一些,抱歉說道,“我真的不能喝酒”,他推搡開酒杯,拔腿便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