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絕不喝”,秦楓說道。
“不能太粘人,太話癆,太…”。
亦瑤還想說什麼,被秦楓打斷了,他突然站起,舉起兩根手指,對著月光信誓旦旦道,“以後我,秦楓,若再喝酒,再對亦瑤發火,再…,就罰我出門被車闖,下河被水淹…”。
“誒,這個保證不好”,亦瑤捂住了他的嘴,面頰微紅。
被亦瑤的小手捂住了嘴,秦楓支吾了幾句,然後一張嘴,咬了下去。
“啊,你又咬人”,亦瑤趕緊鬆手,白皙的手腕處,多了兩道牙痕。
“你又沒說不讓我咬你”,秦楓大笑,隨即跑開,亦瑤追著他跑了好遠,安靜的苗寨,也因為這對青年熱鬧了起來。
青春的事情,本就是這樣子,一處熱烈,便有一處荒蕪,日月輪替,四季迴圈。
遠在杭州的某棟公寓裡,肖飛的水杯一不留心摔碎了,碎的很細小,渣滓落入了儲物間裡,和一摞資料夾混到了一起。
清潔衛生的禿頂老翁恰在這裡,他微一挑眉,極利落的取來掃把,將地上的碎渣掃了起來,清理到儲物間時,肖飛先於他拾起了一摞檔案,肖飛拾起的很小心,裡面,便是他送亦瑤,又被退還回來的光碟。
當年,他被羅永毅孤立起來,他將最核心的專利技術,刻入了光碟,送給了亦瑤,便是要她保有自己最珍貴的科研記錄,這是一筆無價的財富,是肖飛以為的,最能代表他心意的禮物,只可惜,三年裡,亦瑤從未開啟過它們,於是,她便看不到他的心。
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的人,有資格去愛嗎?至少肖飛選擇了沉默,以回應這顛沛流離的人生。
他拾起檔案時,略有些著急,便沒注意到,一塊碎玻璃正嵌在其中,於是,伴隨著一陣冰冷的痛意,鮮紅的血水,順著肖飛的手指流淌出來,層染了一地。
無疑,今天的肖飛,真的很容易受傷。
見此情景,老翁扔掉了掃把,踱步過來,他拽著肖飛的手,取出醫療用品,極為嫻熟的為肖飛挑出玻璃,塗抹上藥粉。
老翁很和藹,照料他的時,亦是如此。
“謝謝”肖飛淡淡說道,他沒有比劃啞語,也不在意他能否聽到,他只想表達出來。
“您一定是位好父親,而我卻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在哪裡”,肖飛抬起頭,目光透過一面窗子,眺望向遠處,頗有些寂寥,“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老翁正為他包紮傷口,聽到他的話,雙手頓了一下,終於比劃出一句,“只要你堅持,就能獲得答案”。
看到他的手勢,肖飛愣了一下,原來,老翁也不是全然聽不見說話。
而窗外,突然開始下雪了,這是今年冬天第一場雪,不算大,卻很美,看到那片雪景,肖飛身子一怔,忽而想起了什麼。
亦瑤最喜歡的雪,沒下在bj,沒下在gz,偏偏下在了肖飛身旁。
除了肖飛,另一個人也在看雪,馮媛站在劉家別墅的陽臺上,擺弄著手機,這幾日,她過於繁忙,好久都沒和韓墨好好聊天了,藉著今夜的美景,她決定好好陪陪他。
一樓的大廳裡,劉雪琪和沈怡依偎在壁爐前,沈怡看著劉雪琪,伸手去整理他的衣領,被他輕輕攔住,他攥住她的手,心疼的放在懷裡,焐到很熱,很溫暖。
杭州一家酒店裡,孟琦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了資料,關於肖飛來歷的調查,毫無進展,他很不滿意,將張順在電話裡訓斥了一番,然後將手機一扔,疲倦的站起身,站到了東邊廳室的窗戶前,那個方向正對著西湖,他想看的卻不是西湖。
羅雨辰剛剛游泳回來,冬天的泳池,溫度不算低,尤其是在他走進後,女生們便追著進來,擠作一團,這位俊秀少爺微一搖頭,揉了揉太陽xue,在游泳池裡洗了個澡便離開了,出門就遇到了這場雪,他掏出了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對方卻始終佔線。
電話自然是佔線的,那一晚,馮媛和韓墨聊到了淩晨,影片掛線,手機連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