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媛拉著沈怡退後幾步,一摸後腰,抽出一根細杖,護在身前,細棍為鋼制,柔韌而有力,是她平日裡訓練擊劍的器具。
李天霸微有驚訝,早有聽聞,面前這位絕代佳人,可不是什麼溫香暖玉,十五歲學射擊,十六歲練搏劍,十七歲便可單挑同齡男子,巾幗不讓須眉。
今日親見,仍有些恍惚,但見兩男子躊躇不前,李天霸暴躁的一抬腳,直將他們踢了過去,“還不把她們抓起來啊,愣個什麼”。
那兩人自知慚愧,便咬緊牙關,兇相畢露,硬生生的撲了上去。
他們撲的快,馮媛閃的更快,微一側身,讓出幾寸,回身掄杖相擊,擊擊命中要害,那細杖,在她手裡妙筆生花,便似一條長鞭揮舞,直打的那兩人慘叫不止,不敢靠近。
見此狀,李天霸再一呼喝,又聚攏了兩名男子,一齊而上,這次,他們氣勢更足,幾步邁出,便震的土地微微顫抖,手裡,更是掏出了家夥,小口徑的瑞士軍刀,即刻改變了局面。
被護在身後的沈怡花容失色,她推搡開馮媛,雙手冰涼僵硬,示意她趕緊離開,不要顧及自己,馮媛則面色凝重,她正在估算時間,快了,再有五分鐘,最快的幫手便能到來。
五分鐘的命運,迫在眉睫,馮媛秀眉微蹙,握緊細杖的手,勒出了青痕,目光冷如冰劍。
千鈞一發之際,幾個硬皮書本,自李天霸背後飛來,正中他後腦,砸的他向後一個趔趄,幾個同伴慌忙將他扶住,猛然回頭,一名清秀高瘦的男子,正從丁香花叢中,緩步走出。
馮媛定睛一看,便認出了他,微感驚異,她確定,此人並不在她的朋友群裡,那條訊息便不可能通知到他,也就是說,他本就在這裡。
在馮媛眼中,這個人過於內斂,極少與人為伴,屬於國際私立大學裡,罕見的遊離份子。
只是,她並不清楚,這個內斂的男子,卻有一位風流倜儻的兄弟,兩人曾立下盟約,一起遊歷世間,不謀世事。
她更不清楚,幾經變故後,他被迫從國外遊學而歸,半讀書,半經營,二十歲出頭,便將一個網際網路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
還有一點,他也並非傳聞中那樣,對女子視若無睹,他其實有過那麼一眼,與一個女子擦肩而過後,便再沒忘記。
沈怡便是那個一眼女子,此刻,她身子一怔,更有幾分焦急。
馮媛不會如此,她拽著沈怡退後了幾步,對著那男子微一擺手,“劉雪琪,交給你嘍,仗義”。
那男子也沒回聲,只是上前幾步,拳頭攥起,徑直砸向李天霸的右臉,周遭的同夥趕忙阻攔,卻中了他虛晃一招,只見劉雪琪瞬間反手一勾,扣住了一個男子的手臂,一推一搡,奪刀而立。
另一個男子自身後擊來,他微一閃身,刀子在手中旋轉而出,刺入了那個人的前胸,直驚的第三個同夥,啞聲驚叫。
只可惜,他叫聲未停,一個迅捷的側踹便落在他左腦殼,劉雪琪穩穩回腿時,那人身形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他一倒,李天霸便驚懼幾分,連連後撤,回身尋所時,第四個同伴早已不見。
此刻,先前心口中刀的男子,也爬了起來,莫名的摸了摸心口,卻是完好無損,原來,刺向他時,劉雪琪早已調轉了刀頭,那陣巨痛,皆因刀把,一陣欣喜後,他連爬帶滾的也退了出去。
他可以跑,李天霸卻不能跑,馮媛早已等在他身後,一細杖掄過去,直打的他跪地求饒。
“我早說過,敢動我一毫,我便讓你片甲不留”,馮媛揮杖不停,便要讓他體無完膚,皮開肉綻,方能銘記一生。
此刻,孟琦已驅車趕來,焦急如他,竟是一路闖紅燈,超車道,見得馮媛完好無恙,才踏下了心。
劉雪琪仍就站在一旁,面若冠玉,文靜沉默,若沒見過他方才的行動,只會以為他是個溫潤公子。
馮媛再次望向他時,目光已發生了變化,她忽而察覺,這個人竟與肖飛極為相似,那個讓亦瑤傾慕的男子。
不過,肖飛是冷,他卻是靜,肖飛的心中藏著千山萬壑,他的心中唯有一處,便是一個女子。
“我可以把她帶走嗎?”,許久,他走近馮媛,禮貌的一躬身,輕緩說道,目光安寧而平和,若一湖清水在其中。
馮媛和孟琦對視了一下,微一點頭,淺笑不語,劉雪琪便上前幾步,輕牽起沈怡的手,一用力,將她直接抱起,沈怡也沒有掙紮,安靜的躲在他懷裡,面頰微紅,似一抹晚霞,甚是美麗。
“這些人算在我身上,我叫劉雪琪”,他說的簡單,轉身的步伐,更是利落,很快的,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目光中。
當然,沒人敢找茬他們,對付李天霸本就是眾人所願,自此以後,他便被勸退,離開了學校。
後來,馮媛才得知,這位劉雪琪,乃是杭州網路巨頭劉山啟的獨子,原是杭州數一數二的大戶,後經歷一場車禍,父母雙雙離世,劉家隨之沒落,劉雪琪才擔負起家業,半讀書,半經營,少年而老成。
值得一提的是,當馮媛聽聞這個訊息時,她同樣看到了,沈怡和劉雪琪牽手而行,校園裡,多了一對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