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緹婭的問題,李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不是演說家,對於權力和財富的關系,他也沒有思考的那麼深。他確實挺有錢的,至少比世界上99.99的人有錢,但要說他比那些人都有權力,也不對。
他笑著說:“財富不等於權力,但有財富才能擁有權力,卻是亙古不變的。”
這嚴肅的談話也到此為止。車流在大街上緩慢移動,兩人說了一些閑事,在晚上七點半多才回到酒店。
吃過晚飯後,費爾南多終於終於找了上門。
原本費爾南多是想帶李晟去消遣一下,但知道緹婭也被李晟帶來了。他就知道那不可能成行。
說起來,李晟對待緹婭的態度讓他相當不解。緹婭特殊的存在方式,只要認識李晟的人都知道。如果說之前是因為擔心緹婭回家可能會遭到一些不好的待遇,但時間過去那麼久,吉洛洛部落也從森林裡搬遷了出來。就算不能讓緹婭回到吉洛洛部落,也完全可以讓她獨立生活,寂靜農場裡的房子可不少。但是李晟依然和她一起生活著。
他對李晟或者說對寂靜農場抱有很大的期待,在沒弄清楚李晟對緹婭的真實態度之前,他覺得在對待那個土著姑娘的態度上需要保持適當的謹慎。
他來之後,緹婭打過招呼就告罪回了房間,以免打擾他們的談話。他對此也不覺得什麼。她現在還是一個孩子。不過這也表明,她自己和李晟都不認為她是女主人。
“這是手錶?”李晟看到費爾南多在桌子上放下一個扁方形的黑色盒子問。
費爾南多笑著點頭說:“明天就是婚禮了,先給你送來。放心,錢我會自己從你的收入裡扣除的。”
李晟看開啟盒子看了一下,裡面是兩個鑲滿了碎鑽的一大一小的兩隻手表。他合上盒子說:“很漂亮的表。這絕對是一份讓人無法拒絕的禮物。”
費爾南多笑了笑,說:“雷蒙多很喜歡手錶,他打算收集至少五千塊有價值的表。我想他會喜歡的。”
“好吧,費爾南多。我想你邀請我一起參加雷蒙多的婚禮,應該是有什麼想法吧。”
費爾南多對李晟這種直接並不反感。他笑著說:“想法是有一些的。其實雷東多也很關注你的農場。畢竟最近你的農場也算是巴西一個焦點所在。不過他對你不熟悉,所以這次並沒有想到要邀請你。”
李晟聳聳肩,表示理解。對於西方人來說,拒絕人是很正常的,而被拒絕的人卻會非常尷尬。所以在邀請不熟悉的人的時,通常會比較謹慎。
費爾南多又說:“諾納東家族原本是葡萄牙的一個破落貴族,後來來到巴西後依靠咖啡種植起家。雖然現在已經在很多領域都有所建樹,但農業依然是他們家族的根基之一。”
李晟聽到這裡,好像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對寂靜農場感興趣?”
費爾南多笑而不答,只是說:“雷蒙多在他們家族新一代裡面,屬於佼佼者。他已經選擇了從政。但你知道,從政需要金錢在後面做推力。而諾納東家族人口眾多,年輕一代又沒有辦法得到更多的資源支援,他希望能有屬於自己的資源。比如金錢。”
李晟心一跳,有點不確定地說:“你是說,他希望我為他以後的從政道路提供資金支援?”
“哈哈,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雷蒙多他和我談過他的想法。他覺得,如果靠別人資助,他會在行事上多很多的掣肘。所以他希望,自己能擁有自己的事業。當然,他需要從政,不會是他自己經營。最多在其中佔一些股份。”
巴西對於官員的經濟情況比較鬆懈,一些大公司的所有人都能直接擔任州長那樣的職位,雷蒙多擁有某些公司的股份,也確實不會影響他從政的路。
李晟凝住了眉,說:“如果他是想要入資寂靜農場,我想我只能對他說抱歉了。”
寂靜農場是他的根,他是必須要整體擁有的。如果有人要謀奪寂靜農場,可以,但那必須要用合適的價格整體買走。至於買下之後情況會變成怎麼樣,那就不是他能保證的了。他敢讓農場大咧咧地擺在那裡,絲毫不顧忌有人覬覦,就是因為他能將農場改造好,也能讓它變成原樣。
所以他對自己的懷疑有些憤怒,但並不覺得天會塌下來。
不過費爾南多卻大笑說:“我們都知道寂靜農場能變成那樣,肯定有你獨特的辦法。而且我知道,寂靜農場之所以是寂靜農場,都是因為你是它的主人。”
其實費爾南多也想過要參合到寂靜農場這個實體中,但是他考慮過後,終於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他發現李晟並不僅僅是將寂靜農場當做一盤生意,而是當做家。任是誰都不會同意有外人闖進自己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