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馬斯皺著眉說:“兩天一頭小牛犢失蹤了。早上的時候,我在南邊的森林邊緣附近發現了一處被重物長時間壓過的草地。”
“那又怎麼樣?”
託馬斯解釋說:“那裡的草還沒有完全長直,那說明壓倒那些牧草的重物離開沒有多久時間。而我在那片地方的周圍,發現一些痕跡,好像是一條重物壓過的路,雖然很淺。但我覺得那是一條很重的蛇才能在草地上的地面擠壓出那樣的痕跡。”
李晟終於明白他的意思,問:“你是說,那些牧草是被吃了小牛犢的巨蛇壓倒的。”
“是的,我覺得那條蛇在那裡呆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至少一天。”
“安保隊員去索過了沒有?”
“正在搜尋,暫時沒有更多的發現。不過我們發現那條蛇的移動方向,是南邊的河岔。也許它打算回到對面的島上消化。”
李晟眉頭也皺了起來,問:“那頭牛有多大?”
“至少一百八十磅。而且,牛群並沒有靠近那處森林。我懷疑之前丟失的那匹小馬是一個這條蛇做的好事。”
李晟深吸一口氣說:“那麼說,我們必須將它找出來。”
“沒錯。我們不能冒險。牛群一旦感覺到有危險,很可能會向北移動。而牧工們卻要在更靠近森林的牧區駐點休息。那樣的話,那些工人很危險。”
李晟心裡也正是在擔心牧工的安全問題。丟一兩頭牛,他並不心疼。但如果一個工人在為他工作的時候出事,那絕對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如果是在森林裡,夜晚天氣比較涼,蛇類說不定活動不便,但在草場,哪怕是夜晚,氣溫也高達三十度左右。蛇體內的血並不會因此而變冷,活動能力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
託馬斯更加是說:“正常來說,亞馬遜的蟒蛇,在旱季通常會躲起來,因為氣溫太高,它們也受不了。但襲擊了小牛犢的蟒蛇,很顯然違背了這個原則,也許是因為這類的河邊都是森林,也有大量的水源,它在夜晚捕食後返回到森林裡躲避高溫,等身體使用了獵物後,才返回老巢消化。”
亞馬遜本來就是一個危險的地方。李晟知道在森林裡搞養殖損失一些,是很正常的。他聽說在秘魯,一些村莊的雞甚至會被一種巴掌大的狼蛛吃掉。
那雖然很正常,但他可以容忍那些危險動物存在,前提是不會對農場的工人造成生命威脅。比如黑麵神。
而現在託馬斯懷疑的那條蟒蛇,卻已經威脅到了牧工的安全。他就不得不考慮將它找出來幹掉。
蛇和鱷魚一樣,都是爬行動物,但李晟之前就有過實驗,要想讓森蚺聽話,比黑麵神要難得多。當初他想著控制一條森蚺放過他控制的一隻猴子,結果那條森蚺雖然最終放開了那支猴子,但是多次命令才讓它服從,而且他也從沒有感覺到和黑麵神一樣的聯系。
他覺得沒辦法將蛇也變得像黑麵神那麼聽話。
對面的島嶼是一大片的沼澤地,幾乎每次雨季都會全部被淹沒,而且並不是屬於寂靜農場的土地,李晟就算感應到了那條蛇的存在,也沒去幹掉它。但李晟還是覺得先將它找出來再說。
他想了一下,問託馬斯:“這個事情還有誰知道?”
“安保隊應該都知道,但我擔心會引起其他工人的恐慌,所以讓他們先保密。”
李晟猶豫了一陣,覺得保密未必是好事。恐慌確實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對工人的自我保護意識還是有所幫助的。
之前託馬斯他們就對工人們提出過警告,但並未確認是蟒蛇,也沒有提到那條蟒蛇會深入農場內部。牧區據點的房屋都是木屋,下面有半米的防蛇空隙而那個空隙,卻恰恰能為蟒蛇提供陰涼的環境。如果真有蟒蛇躲到那些屋子下,工人們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真的會受到攻擊。
所以他考慮了一下,還是說:“將這個事情告知所有的工人,讓他們注意防範。”他頓了頓,說:“讓安保隊在晚上駕駛直升機使用熱成像儀在南邊巡邏。”
雖然那作用未必有多大,但至少能讓人安心一些。
託馬斯卻說:“如果只是一條蛇,上次它獵食了一匹小馬,用了十幾天時間消化,這次的小牛更大,我想它可能需要消化更長的時間。我覺得巡邏,可以在十幾天後再開始也不晚。”
李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一件事一直在做卻沒有收獲,很容易讓人懈怠。如果安保隊連續幾個晚上飛行都沒有發現,說不定心裡就懶了。
他想了一下說:“那還是算了。他們也不可能整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天上飛。”
說完這話,他站起來,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最後說:“據說硫磺能驅蛇,我們要不弄點硫磺回來?”
託馬斯搖頭說:“硫磺並不是能驅蛇,只是硫磺的氣味能讓蛇的蛇信失去作用,讓蛇不自覺地躲開。而且我們不可能在整個草場都撒上硫磺。”
李晟想了一下說:“拿就在木屋下面放一些硫磺。至少能讓蛇不會待在木屋下面。”
託馬斯點頭說:“這是個好主意。”只是那並不能完全防範那條不知道多大的蟒蛇襲擊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