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看著他,笑而不語。
費爾南多停住腳步,哈哈笑說:“你不用緊張,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在你買下寂靜農場後,我一直在留意那裡的變化。”
李晟臉上笑容收斂。
費爾南多擺手說:“不要誤會。我並沒有窺探你的農場。只是我可以從公開的途徑知道一些關於寂靜農場的資訊。”
李晟不置可否地問:“那麼,不知道寂靜農場有什麼讓你起了好奇心?”
費爾南多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而是說起了另外一個事情:“幾個月之前,阿裡買了你的金沙。你知道阿裡是怎麼評價你的嗎?”
李晟沒想到他提起那個奢華的中東王子來。他很誠實地搖頭說:“我也很想知道。”同時他心裡的警惕也由此提升了不少。
費爾南多露出一個笑容,說:“他說你雖然讓人看不透,但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而現在,我覺得他的話非常正確。”
李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這算是示好的態度。他得接上這一茬。
他笑著說:“我以為我們早已經是朋友了。”
費爾南多卻很認真地搖頭說:“那只是合作夥伴而已。”
李晟有點跟不上他的話頭了。在他記憶中,西方人在這方面可沒有那麼耿直的。
費爾南多,突然哈哈笑起來,伸手示意繼續走。
李晟並肩走著,聽他有什麼說的:“我想你也沒有當我是朋友。”
李晟沉吟了一會,誠懇地點頭說:“朋友兩個字相當沉重。”
他肯承認的朋友極少,現在想起來,他真正認可的朋友,也僅僅是陳博一個。其他的人也許只能算是相熟而已,熟人以上,朋友未滿!
費爾南多攤開手,聳了聳肩,瀟灑得讓李晟想揍他。
“你看,我們的觀念很相似。”費爾南多側著身子走。
李晟笑了笑,問:“那你覺得朋友該怎麼樣的?”
“首要條件,值得自己認可的。”費爾南多笑著說。“我覺得只有那樣的人才有成為朋友的基礎。”
李晟不置可否,只笑了笑。
費爾南多好像沒看到他的笑容一樣,繼續說:“財富、地位、能力,還有品德。其中之一可以被認可,這樣的人都可以成為朋友。”
“那你認為什麼最重要。”李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怪論。
“品德和能力。兩者同等重要。”
李晟笑了,問:“那我是因為?”
費爾南多再次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他說:“神秘!”
李晟啞然失笑:“我成怪胎了。”
“神秘有很多種,可能像你說的怪胎,可能讓人琢磨不透,可能讓人感覺強大。”費爾南多看著他的眼睛說。“而你是最後一種。”
李晟眼角輕跳了一下:“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是最後一種?”
費爾南多神秘地笑了笑,說:“寂靜農場之前是什麼樣,我很清楚。現在是什麼樣,你狠清楚。不是嗎?”
“然後呢?”
“和一個神秘的人做朋友,比和這樣的人當敵人明智。”費爾南多笑著說。“我希望能和你加深合作。所以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非友即敵嗎?美國那個小不死總統已經下臺那麼久了,他的理論好像還遺毒不淺啊。
李晟垂眉思量很久。他只是很多事不願想太多,而不是傻。費爾南多的態度有點奇怪。按道理說他的身份在葡萄牙肯定不會低。沒必要盯著他和寂靜農場。可他偏偏就認真地這麼做了。其中因由他想不明白,他甚至不知道他這次談話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