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你的農場一共購買了三十六萬頭牛。如果按照這個數量，很多人都聲稱這裡的草場根本不可能供養那麼多的牛，在這樣的面積內養殖那麼多牛會對環境造毀滅性破壞。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李晟笑著聳聳肩，說：“事實勝於雄辯。我確實購買了那麼多的牛。但是經過一年的養殖，草場的牧場卻越長越好。根據我們的測算，這片草場至少可以供養一百八十萬頭牛。而我們的目標就是這個。”
“上帝，一百八十萬頭牛？這真是一個巨大的數目！”布蘭卡沒想到李晟這麼快就爆出一個大料。“可是牛不僅僅是有充足的草料就足夠了，很多東西也會影響草場的發育，比如牛的糞便會覆蓋草地讓牧草死亡，比如澳洲曾經出現那樣的問題。對此你們是怎麼考慮的？”
李晟笑得略得意，說：“在我們的牧草有一種超級分解細菌，它們對牛糞的分解能力超過任何一種細菌，分解能力也強大很多。一堆牛糞落地後，也許不用一天，它就會消失不見。這才是這些牧草長的這麼好的原因之一，牛在吃草，同時也是在及時為草提供肥料。”
“真不可思議。”在上車之前，布蘭卡露出驚訝。
實際上，她沒想到李晟這麼配合，問什麼答什麼。怎麼說呢？李晟的年齡看著有二十出頭——東方人在西方人眼裡看著都是比實際年齡要小的——但她卻知道這個年輕人已經有二十五歲了。在那樣的年齡，還是一個生意人，心思不應該這麼簡單。
不過這對她來說是好事，也許這次採訪可以很順利。
她和李晟坐在後座，而攝影師則坐在他們前面，轉過身來繼續錄制。
車子開動了，布蘭卡沒有停止訪問：“李，你能為全國的觀眾介紹一些你的農場嗎？”
“當然。”李晟點頭說。“寂靜農場之前是一個林場。我從它上一任主人手上買下它的時候，這片平原上的樹木已經被砍伐一空。這片被砍伐的平原大概有一萬平方公裡，現在已經絕大部分被改造成牧場，連片的都是剛才攝影機拍攝到的牧草。另外還有八萬英畝的水田。當然還有一些湖泊。”
他頓了頓，覺得可以將某些東西主動丟擲來：“上一個旱季的時候，我們行駛法律賦予的權力在北部的叢林再度開發了三千平方公裡的林區。”
“三千平方公裡？很大的一片森林。”布蘭卡插嘴說。她知道寂靜農場砍伐那片森林的時候，引起過一場不大不小的爭議，所以那也是這次採訪不會錯過的話題。她希望李晟能在這方面多說一些。
“確實很大。那至少是六千個梵蒂岡。”李晟笑著說。“所以當時有一群閑著沒事的人來抗議我們的開發計劃。”
布蘭卡聽他這麼說，不由一笑。‘閑著沒事的人’，還沒人這樣形容過綠和組織的。也許這個評價報道出去後，回讓綠和組織的人出來打嘴炮。那對她的節目很有幫助。媒體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報道沒有人注意。有人出來打嘴炮，那當然是引起關注的最好的途徑。
要不然水軍也就不會存在了。
所以她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你說的是綠和組織嗎？”
“原來你也知道他們閑著沒事。”李晟大笑著說。
布蘭卡只是希望節目能引起爭議，並不是想自己引起爭議。她可不想招惹麻煩，連忙辯解說：“我的意思是，他們當初的抗議行動，很多人都知道。”
李晟並不是傻瓜，他當然明白對方是在避嫌。不過他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繼續說：“是的，託他們的福，很多人都認為我們起了一個很壞的頭，是在肆意破壞森林。當然，他們也無意中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那就是讓更多的人知道了寂靜農場。在這方面我們不得不感謝他們。這是真心話。”
“哈哈，也許他們回透過我們的節目接收到你的感謝。不過現在全世界都在關注環境問題，寂靜農場短時間內，一次性砍伐那麼多的森林，很多人都認可綠和組織的說法。這一點你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嗎？”
李晟豪不介意是在攝像機前，他不屑地撇了嘴，說：“首先，我們的開發是法律允許的。所以那些已經存在了幾百年非法砍伐活動與我們無關。我們是否合法砍伐森林，那樣的活動都不會停止。”
“但你無法否認，你們的開發砍倒了無數的樹木。你不認為那確實破壞了環境？”
李晟看了她一眼：“布蘭卡，這個問題可不在計劃中。”
布蘭卡笑著說：“是的，不過我想觀眾會非常關注你到底是怎麼看待環境保護這個問題的。當然，如果你覺得冒犯了，我們可以跳過這個話題。”她這樣說，也是在改正自己對李晟的看法。也許這個人相當合作，但並不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人。
李晟笑了笑，並沒有真的跳過這個問題。他只是稍稍警告一下對方，讓對方問問題不要太出格了。
他微笑著說：“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一下自己的看法。人類的存在，就是一直在破壞大自然。若說破壞森林最嚴重的莫過於美國。他們在一百多年時間裡就砍掉了國內三分之二的森林。如果不是為本國的環境考慮，他們也許會將他們國內最後一棵樹砍倒。而據我所知，綠和組織的創始人是美國人。”
“你說的沒錯。”
“那就對了。按照我們華人的說法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當然，他們會告訴你，那是歷史而不是現在。沒錯，那是歷史。他們靠著歷史發家，完成了他們口中所有破壞行為累積。為了他們能更好的享受這個成果，他們卻不許我們利用自己的資源。而且，寂靜農場那三千平方公裡的森林不也已經成為歷史了嗎？為什麼他們現在還抓住不放？說到底還是兩套標準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