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仁擋在眾人之前,雙臂連揮,打出幾十隻鳳翎分射五鬼,鳳翎徑直從他們身體上穿過,毫無效力。
大衍道:“先收拾了這小子!”吹聲唿哨,五鬼全部攻向桃仁。
快到近前,桃仁脖子上忽然綻放出耀眼青光,五鬼見了嘶聲大叫,竄開十幾丈。
大衍大驚,道:“這青光,難道是?”說著話如大鳥般飛掠而起,兩手連揮,兩只金環分從左右向桃仁包夾。
桃仁縱身飛起躲過,大衍卻早已算準他的路線,鬼魅般出現在上方,手中七星寶劍豎劈。
這下出其不意,桃仁似乎眼看就要被劈成兩半,下方的晨風已嚇得驚叫出聲。
但五鳳羽衣自發形成一道護盾,擋下這一擊,同時桃仁脖子上的神樹精華再次射出青光,擊中大衍。
大衍如被雷擊,身子激靈靈顫抖,道:“厲害!這是神樹精華,你從哪得來?”
桃仁道:“十五年前,你殺害了神木族首領夫婦,還記得嗎?”
大衍驚道:“過去這麼多年,你怎麼知道?”
桃仁道:“不記得那個嬰兒了嗎,就是我,今天我要為父母報仇。”雙手聚氣,發出一股螺旋颶風,席捲過去。
大衍凝立不動,任憑風暴從他身邊吹過,笑道:“沒有活人能破得了我的萬靈盾,你想報仇,下輩子吧。”說話時已經暗中催動金環,削中桃仁前胸。
桃仁胸口劇痛,若不是五鳳羽衣保護,必會重傷。
大衍再次發出唿哨,月光隱沒,黑夜中彌漫著慘白色光芒,鬼魂骷髏在五方鬼使的帶領下從四面八方沖來,翻翻滾滾無窮無盡,鬼叫之聲針紮一般刺痛人心。
盤瓠族人很快被淹沒吞噬,桃仁杞仇等人全力出招,卻也只能守護身邊數人。
尨浜急得雙眼發紅,口中不住唸叨:“這可怎麼辦?我們盤瓠族人從未做過什麼壞事,上天為什麼要如此懲罰我們?”
桃仁道:“有沒有什麼地方躲避?”
尨浜道:“沒有,再說在這黑夜之中,誰能比鬼魂跑得快?”
小雨道:“去東邊的鄧林。”
尨浜使勁搖頭,道:“不行不行。”
小雨道:“沒時間了,如果不想被鬼怪吃掉,就跟我來吧。”說完拉著杞仇當先往東邊濃霧中奔去。
尨浜盯著她的背影,躊躇不決。
桃仁知道此時已別無他法,道:“首領,我相信雨兒,你快帶族人走。晨風,你去和杞仇保護小雨,我來殿後。”
尨浜只得咬牙同意,杞仇晨風在前方開路,幾百名盤瓠族人扶老攜幼跟在後邊。
桃仁展開羽衣,掀起一堵幾十丈長的風牆,把群鬼暫時隔絕。
大衍右手一揮,五個大鬼口中吼吼怪叫,竟把風牆撕開缺口,可剛沖前幾步,就被桃仁身上的青光逼退。
桃仁堅持半晌,瞥見眾人已進入鄧林,便撇下眾鬼,疾飛跟去。
裡面濃霧朦朧,有奇怪的閃亮細絲悠悠飄蕩,不知何物。
尨浜道:“你們知道嗎,鄧林是邪神誇父的手杖化成,進來很可能會迷路,都小心點。”
桃仁道:“誇父?就是追逐太陽,最後因饑渴而死的那位天神嗎?”
尨浜道:“那是傳說,其實當年他幫助蚩尤和黃帝作戰,最後被應龍殺死,死後精魂不滅,一腔怨氣都深藏在了這鄧林之中,所以多少年來,從沒人敢進來。”
走了小半時辰,前方霧氣漸漸稀薄,現出法壇,上面插著一根五尺來長的木杖,杖頭冒著嫋嫋白煙,一個幽靈般的聲音從四方壓迫而來,道:“是誰?竟敢踏入我的領域!打擾我的休眠!”
小雨出列道:“你是誇父前輩嗎?我叫小雨。”說著雙手運功,兩道交錯水流在她兩手間流淌起來。
那聲音道:“哦?能召喚水流,你是咱們共工族後裔。”
小雨道:“是的,誇父前輩,外面有壞人,請你幫忙對付他。”
誇父道:“嗯,我也感覺到了,邪氣好濃。”
這時大衍正率領群鬼沖來,囂張的喊道:“你們又何必逃跑,反正都得死,省省力氣不好嗎?哈哈哈!”在他的指揮下,鬼物以扇形向這邊包圍,眾人嚇得全都往法壇邊聚集。
那根手杖突然淩空而起,空氣中所有的閃亮細絲迅速凝結纏繞其上,彙聚成一道光芒耀眼的閃電,咔嚓一聲橫掃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