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仁在上空旋轉幾圈,找到天臺視窗進入,裡面昏黑迷濛,他取出令牌運功,立時金光耀眼,照徹四周,一覽無餘,整個內室呈規則圓形,寬敞空洞,與外面看到尖聳狹窄的外形大相徑庭。
邊緣處間隔均勻,分佈著三個出口,桃仁想起芬兒的話,便往左邊走去,盡頭處是石砌的旋轉階梯,內中有昏黃燭光閃耀。
桃仁循階往下,每走一段都有出口,水晶塔總共三十三層,他心中默數,估摸著來到二十多層,卻沒察覺任何真氣波動,周圍靜悄悄的,好像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人存在。
桃仁感覺奇怪,便深入樓層查探,越往下空間越大,光線越黑,壓抑感也越來越強,臨近底層,空氣彷彿凝結了一樣。
他冷得發顫,腦中嗡鳴,好像有無數蟲子正在自己身上蠕動爬行,琢磨著多半是不死草的緣故,心中詫異:“芬兒說瀾長老正在戰鬥,我幾乎全部樓層都查遍了,怎麼沒有發現?”
於是原路返回,拾級而上,再次查探一番,依舊無果,來到天臺,正打算下去稟報豐谷長老,忽見通道口上部還有門。
桃仁大感奇怪,剛才明明沒有的,難道是沒注意?於是搖頭清醒,繼續往上,不多時來到頂層,這裡已是水晶塔的最高點,三處通道的出口在這裡彙集,中間只隔著十幾丈的空間。
南面牆壁上畫有圖案,滔滔洪水淹沒了大地,高山只露出尖頂,零星數人漂浮在水面上悲慘呼救,上空正中有個青年男子駕雲從天而降,渾身籠罩著光暈,似乎是天神之類,手捧黃土撒入水中,撒落之處水勢減弱,黃土擴散長成小山。
桃仁心想:“這畫的似乎是大禹治水。”
忽聽有個女子聲音說道:“是桃仁嗎?進來吧。”
嘩啦聲響,牆壁中分,露出一個豁口。
桃仁大驚,裡面竟有間密室,有個白衣人背向而坐,身材窈窕,應該就是說話女子,中間隔著一張方形大桌,周圍燭光掩映,圍成一圈。
女子轉過身來,笑道:“你在想我是誰,對嗎?”
桃仁點頭,見她年紀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一頭長發盤在頭頂,面容端莊溫雅,秀麗之中蘊含威嚴,霎時明白過來,道:“你是盟主?!”驚慌之下竟忘了跪拜行禮。
女子道:“對,我就是你們盟主。外面情況怎麼樣了?”
桃仁說出相柳,盟主道:“是我太大意了,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
桃仁道:“芬兒說他已經攻入水晶塔內部,瀾長老正在苦戰,我找了半天怎麼什麼也沒發現?”
盟主道:“你走錯路了,水晶塔的建造結構不同凡俗,三條通道看似連為一體,其實是分別通往不同的空間。”
兩人對話時,桃仁往前走,忽見大桌子裡躺著一個男子,竟是口棺材,男子模樣就與牆外壁畫上的天神極其相似,他嚇得趔趄倒退,摔倒在地。
盟主左臂微動,隔空把他扶起,道:“別怕,沒事。”
桃仁道:“他死了?”
盟主道:“還沒有,他是我的丈夫,這些年我一直在用自己的真氣維持他的生命。”
桃仁道:“大禹?”
盟主笑道:“大禹是我兒子,這是鯀。”
桃仁驚道:“可是大禹都已經去世多年,你為什麼?”
盟主道:“這些事以後再談,現在碧靈聖嬰攻入,瀾長老未必能抵擋多久,而我此刻又在練功緊要關頭,無法移動,否則氣血逆沖,我和鯀兩人都會形神消散。”
桃仁道:“我可以去幫忙,不過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盟主道:“你只是缺乏經驗,真實實力比他差不了多少,又有五鳳羽衣在身,這件寶物中蘊含鳳凰之靈,不懼水火,刀槍不入,一般法術打不穿它的防禦,只要善加運用,拖住碧靈聖嬰總是可以的。”說著從脖子上摘下一串明珠交給桃仁,道:“你之前得到仙狐的千年金丹,但因為本身功力有限,到現在為止才吸收了不到一成,這串薏苡神珠會幫你把潛力激發出來,關鍵時刻也能收斂氣息逃脫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