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處看,神樹主莖就像一道厚實的高牆,各處分枝上建了很多房屋,一層層蜂房般整齊排列。
紅果指著前方道:“快看!好多人在打架。”
神樹的一條粗壯枝幹上,聚集著四五百人,分成兩夥正在對拼,北邊那些身披草衣樹葉,手持木棍長矛弓箭,南邊一夥則穿著毛皮,頭插鳥羽,正是五鳳族的打扮,後方指揮者盛裝華麗,絢爛耀眼,如天神一般,絕對是聖女無疑。
桃仁驚道:“五鳳族!他們怎麼來這裡了?”
紅果道:“這樣不是更好,省得你再去找。”
桃仁道:“既然是五鳳族出現,那對方肯定是神木族了,兩族恩怨糾紛,經常打仗。”
紅果道:“要上去幫忙嗎?”
桃仁感覺有些不對勁,卻一時想不出是在哪裡,說道:“必須制止爭鬥,再這樣下去死傷更大。”
兩人來到下方,這條樹幹比尋常道路還要寬闊數倍,上面死屍枕藉,鮮血橫流,倒下之人少說已有兩三百。
桃仁聚氣加速,疾風般趕到聖女身邊,鶴長老也在附近,只是頭發烏黑,面容也顯得更年輕了些。
桃仁喊道:“晨風,別打了,你們先停手!”
沒想到她恍如不聞,聚精會神關注著戰況,桃仁再喊兩聲依舊無效,站到她面前,她居然熟視無睹。
桃仁走近兩步,輕拍她的肩膀,豈料手臂撲空,竟從她身體穿了過去,而她卻似沒有半點察覺,彷彿桃仁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紅果也感驚奇,試探著走近人群,也如桃仁般徑直穿過,對方士兵就和空氣無異,他手中的長矛接觸不到紅果,更不可能造成任何傷害。
所有人都在專心作戰,對這兩人完全無視。
紅果道:“到底怎麼回事?”
桃仁四下亂看,慌道:“難道蒼玉在附近施放幻術?又或是咱們還在歸墟之中?你看這些人打得如此激烈,咱們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場中五鳳族雖然人多,但不佔地利,逐漸敗退下來,聖女與鶴長老說了幾句,鶴長老走向遠處帳篷,領了一個黑袍人過來,這人形貌端肅,雙目炯炯,頭上戴著一頂金燦燦的圓環。
桃仁驚道:“金環道人!”
紅果道:“你認識他?”
桃仁道:“豈止認識,我們就是在魔窟中被他擊敗,我還受了重傷。”
金環道人現身後立即殺入神木族陣中,取下頭上金環,兩手一分,金環變成兩個,兩道耀眼金光激射而出,路徑上所有人立時全部喪命,大部分被攔腰斬斷,有些斷手斷足,打滾呼嚎,雖然聽不到聲音,表情卻慘痛無比。
桃仁大怒,沖過去阻止,隨手聚氣發勁,一道青光突襲金環道人背後,激怒之下忘了身在幻境,根本不可能打中,青光透過金環道人身體,遠遠射出。
金環道人卻像有所察覺,摸了摸自己腹部,回頭朝桃仁這邊瞅,突然反手扔出一隻金環,如流星掣電,眨眼即至。
桃仁根本來不及躲閃,回過神來時,金環已從他身上虛虛飛過,轉了個圈又回到金環道人手上。
紅果跟過來,悄聲道:“他看見你了?”
桃仁嚇得冷汗涔涔,只見金環道人佇立半晌,又回身繼續殺戮,所到之處,無人能擋。
神木族人陣勢大亂,紛紛往神樹主莖聚集,沿著木梯往上逃竄。
金環隨即而至,向上縱躍,頂部的神木族人紛紛射箭,密集如雨,金環毫不在意,輕松撥擋,有時候還會抓住箭矢反擲回去,把弓箭手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