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斟尋城相國府中,寒浞正在他的秘密之所修煉內功。
他閉目調息一個多時辰,體內真氣洶湧鼓蕩,直欲噴發,猛然大喝,雙手推出一股無形之力,前方三丈開外的一座大石獅子轟然碎裂,石屑四散飛揚,石塊嘩啦啦落到地上。
寒浞臉露微笑,對這一擊頗為滿意。
這時忽聽旁邊有人笑道:“幾日不見,你功力大漲啊!”
寒浞惕然心驚:“居然有人闖到近前窺視自己練功,竟半點察覺,萬一來人突然襲擊,豈不糟糕!”
他轉頭看去,西側矮牆上站了一個黑衣圓臉的老道士,腳不點地,身形飄忽,看起來深不可測。
寒浞順手抄起身旁的鬼頭大砍刀,這把刀厚背長柄,掛有銅環,分量十足,是他的常用兵器。他橫刀在前,大喝道:“閣下什麼人?竟敢擅闖王宮禁地!”
來人嘿嘿冷笑,說道:“看來你只是功力增長,眼神可沒怎麼長進啊!難道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說著伸手往臉上一抹,現出碧綠色的三角臉和一對碧油油的大眼睛,中等身形也瞬間變得又瘦又長。
寒浞大喜,上前跪倒行禮道:“原來是師父駕臨,徒兒恭迎師父。”
來人正是北海聖嬰門門主碧靈聖嬰,他虛虛抬手讓寒浞起身,飄忽飛下,說道:“看你的功力進度,想必是已經得到玄狐了?”
寒浞驚道:“哦,師父怎麼連這個都知道?真是聖明燭照,一切都在您老人家的掌控之中。只是徒兒不明白的是,我的功力與她有何關系?”
碧靈聖嬰問道:“依你來看,玄狐此女如何?”
寒浞道:“師父您指的是哪方面?”
碧靈聖嬰嘿嘿笑道:“你懂的。”
寒浞道:“人間絕色,天下無雙。”
碧靈聖嬰道:“不錯。不過你只知其一,未知其二。我來問你,她已經二十多歲,而且還生過孩子,為什麼依然保持著少女的婀娜體態和絕色容顏?再有,她與後夔所生的兒子封豕,就是之前被後羿親手殺死的那個,你應該也見過,為什麼才十來歲就長得跟成人一樣高大健壯?你和她相處已有不少時間,難道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嗎?”
寒浞道:“這事徒兒問過她,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徒兒私自琢磨,可能是她有特殊的保養之法吧?”
碧靈聖嬰搖頭道:“你們都想不到,她本是天上西王母的侍女,因犯過謫降人間,而西王母對她特別寵愛,所以在她受罰期間依然賜給她永恆的青春和美麗。你注意到她額頭的粉紅印記沒有?那就是西王母的不老之印,有了這個,人間的風霜就侵蝕不了她的肉體,不管經歷多少歲月,她永遠都是十四歲少女的樣子。”他抬頭凝視高空,面露怪笑,彷彿玄狐就站在面前,接著說道:“豆蔻初開,春潮蕩漾,十四歲正是女子最美麗的年齡,你可知道此女最大的好處是什麼?”
寒浞道:“原來她真是天女下凡,最大的好處莫過於長生不老了。”
碧靈聖嬰道:“那是對她自己,我的意思自然指的是對我們來說,否則我為什麼要讓你挑唆後羿把她搶來。”他忽然笑了笑,接著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不老之印讓她的真陰元氣永遠處於蓬勃飽滿的狀態,只要你自身真氣充足,又善於把握節奏的話,每與她交合一次,功力便會大大增長一分。呵呵!過會我傳你一種房中秘術,你親自體驗體驗吧。不過玄狐是三界尤物,氣質美豔,你可小心點,千萬不能被她魅惑,動了真感情。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大業為重,其他一切都只是工具,女人自然也不例外,懂嗎?”
寒浞心頭忽然起了一種莫名的情感,混合著恐懼、憤怒、以及嫉妒,他強力壓制住自己,笑道:“徒兒自然曉得,不過聽師父剛才這麼說,看來也早就與她……”
碧靈聖嬰哈哈笑道:“不錯!不過我的方式與你們不同,那時候她還在續國,我去的時候都是在子時,她睡夢之中什麼也察覺不到。有些事情師父並非故意瞞你,實在是怕你年輕氣躁,被後羿看出了馬腳,那時不但前功盡棄,你還會有生命危險,明白嗎?”
寒浞道:“徒兒明白,請師父放心,徒兒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碧靈聖嬰笑道:“很好,不愧是為師最出色的弟子。當年你只是寒國一個流浪小乞丐,為師之所以選中你,就因為看到你身上這種寧死不屈的志氣。現在你總算不負所望,不但成功進入中原,還做了後羿的相國,比你那兩個師兄強多了。”
寒浞道:“徒兒的一切都是拜師父所賜,徒兒絕不敢忘了師父的恩德。”
碧靈聖嬰點頭笑道:“交給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寒浞道:“徒兒按照師父所授的望氣之法,查到大鼎就藏在斟尋城南郊的某個位置,只是,師父,咱們為什麼要費盡心力尋找大禹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