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這輩子就怕兩個人,第一個當然是茶茶,第二個便是師娘林嵐,茶茶他是躲不了的,而且近些年來茶茶也很少打他了,但林嵐不同,林嵐最大的愛好便是給他們當陪練,和七星戰宗對練,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胖子頓時響起了當年林嵐在人界桃花島上的幾十年,那幾十年,胖子度日如年。
幾個徒弟之中,唯有茶茶對林嵐沒有任何的懼怕,相反,茶茶對林嵐很是依戀,林嵐對茶茶也是極盡寵溺,那寵溺,已經到了令其他三人發指的地步。
所以,茶茶完全無視胖子的不情願,直截了當的道:“也好,就算不打賭我也本想近些日子帶著五師妹去拜見師孃的,如此正好,師父將鬼門關放出來吧。”
胖子剛想開口反駁,冷不丁的被茶茶看了一眼,頓時縮起了腦袋不敢再言語了。
在師兄弟之中,茶茶的話只有拓跋槐能反駁,別人都不行,這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形成的共識,這個共識也是胖子用無數次的慘痛教訓總結出來的。
可偏偏,對茶茶的話,拓跋槐很少反駁,有時候明明是錯的,拓跋槐也不反駁,寧願跟在茶茶背後給她收拾殘局。
此時也是如此,茶茶開口了,拓跋槐沒有說話,那麼事情就定下了,拓跋匹夫呵呵一笑,道:“好,那便試試吧。”
說這話,從躺椅上站起身來,帶著幾人來到了院子裡,手掌一番,一座玲瓏小巧的拱形石門便出現在了掌心。
拓跋匹夫隨意的將拱形門丟擲,在落地的過程中,其不斷的變大,待落地時,一座簡簡單單,造型古樸的丈許拱門便出現在院子裡,沒有飛梁畫棟,沒有刻意雕琢,材質非金非石,上方鐵筆銀鈎,上書“鬼門關”,說是門,卻沒有門扇,中央灰濛濛一片,如雲霧般翻滾,看不清裡面是什麼。
鬼門關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奧氣息瞬間擴散。
看著那鬼門關,拓跋匹夫笑道:“這鬼門關,入者既死,出者重生,生死逆轉,但由心耳,怎麼樣?進去轉轉吧。出不來,可不要求我喔。”
拓跋槐呵呵一笑,當先而入,茶茶緊隨其後,胖子嘟囔著邁了進去,皇濮對牧秋說了句“小心”,便隨意的踏進了光門。
牧秋有些遲疑,便轉頭望了拓跋匹夫一眼,拓跋匹夫對她笑著說:“不必妄自菲薄。”
牧秋莞爾一笑,便跟在了皇濮的身後。
雲霧翻騰間,五人消失不見,琴琴和遲遲對拓跋匹夫說:“師公,我們也想去闖闖。”
拓跋匹夫沒好氣的對二人講:“平常讓你們好好修煉你們不聽,到現在為止連破妄正七變都沒有練好,你們進去幹什麼,找虐嗎?”
二人頓時縮了縮腦袋,立刻道:“我們這就去修煉。”
卻不料,拓跋匹夫緊接著卻道:“修煉什麼修煉,這一時半會的,能練出什麼東西來,走,繼續給我捶背敲腿去,哎,老了啊,稍微動彈一下就腰痠腿疼的,你們這些小東西還不讓我省心,真是命苦啊。”
琴琴和遲遲對望一眼,再一次被拓跋匹夫的無恥深深的震撼到了。可是不答應吧,又不怎麼好,於是乎,二人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心不甘情不願的繼續剛才的工作,一個捶背,一個敲腿。
拓跋槐五人是一塊進的鬼門關,可進去了之後,卻沒有找到其他人的身影,只能獨自面對那滿目的荒涼。
這裡,四周霧濛濛的,進來的那個門早已消失不見。
這裡,沒有風,沒有雨,沒有花,沒有草,沒有人,沒有物,似乎什麼都沒有,連心跳聲都沒有,更離譜的是,這裡,連自己都沒有。
可既然這裡什麼都沒有,那麼自己在哪裡?
自己如果不在這裡,為什麼又知道這裡?
這裡,是哪裡?
面對這個疑問,五人的回答各有不同。
拓跋槐的回答是:“這裡,那裡,在我心裡。”
茶茶的回答是:“我說這裡,就是那裡。”
胖子的回答是:“老子要去那裡。”
皇濮的回答是:“這裡,那裡,哪裡?這裡。”
牧秋的回答是:“我在這裡,也在那裡。”
五人進去的時候,是正午,黃昏的時候,拓跋槐便走了出來,拓跋匹夫對他說:“趕緊去做飯,為師餓了。”
飯菜做好,茶茶走了出來,拓跋匹夫對她說:“正好,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