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聯盟的解散,百來萬人分散四方。
於是乎,三千弱水湖畔的那場時變便以極快的速度擴散了出去。
而三千弱水,十裡桃林的名號也因為這些人的傳播若刀劈斧鑿般的硬生生的擠進了無數人的心裡。
那個名叫大秦的國家,以一國之力戰上百國家的天驕,取得了驚人的成績,雖然敗了,但卻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那個桃花島的主人,名叫拓跋匹夫的家夥,似乎是站在鴻蒙最頂端的九星戰宗,更有傳言,他是戰聖。
桃花島上還有四個妖孽,八星戰師的修為,卻能以四人之力蠻橫的對敵百萬人且不落下風。
這一切的一切,將三千弱水,十裡桃林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有人說,那裡是修行的聖地,有人說,那裡有絕世的功法,有人說,那裡有鐘天地之靈秀的至寶,有人說,只要能進入那裡,就能夠成就不世的功業。
於是乎,無數懷揣著夢想的人兒向那裡趕去,可歷經艱險趕到之後,卻失望的發覺,那三千弱水結了冰,那十裡桃林蒙了霧,那裡,已經被封印了,無人進的去。
人們不甘心的駐足,在那裡湖畔等候,等候著十裡桃林的重見天日。他們等了一年,等了十年,等了百年,可那冰從未融化,那霧,從未散去。
時間的流逝,歲月的雕琢,人們漸漸的散去,那裡成為了一片死寂,常年不見人影。
相比於外界的死寂,那迷霧之內的十裡桃林,卻仍是一如往昔,未有絲毫的改變。
琴琴和遲遲還是過著那樣得過且過的生活。
大黑狗和老黃牛還是整日裡在島上悠閑的散著步。
拓跋槐還是日常還是練拳,做飯。
茶茶還是沒日沒夜的練著劍。
胖子整日裡沒什麼正行,喜歡上了拔河的遊戲,二胖拉不過他,他便把老黃牛和大黑狗拉了過來。
皇濮呢,悠閑的看著書,偶爾強制性的給琴琴和遲遲上上課。
他們,都沒有任何的改變,改變的是拓跋匹夫。
自斬了牧秋之後,拓跋匹夫就再也沒有睡過覺,再也沒有吃過飯,他甚至再也沒有坐下來過。
他登上了島上的一個小山,站到了山頂的一塊大青石上,然後閉上了眼,一圈圈波紋般的七彩之光從他的身上擴散,蔓延著,覆蓋著,直至籠罩了整個桃花島之後,慢慢的下沉,消失不見。
他就那麼站在那裡,一年,二年,十年,百年,一動不動,似是成為了雕像。
桃花島上的人兒都知道,拓跋匹夫在之路,為迷失在時空之中的牧秋之路,他將自己化為了燈塔,成為了那時空之中的太陽,引領著牧秋的方向,一個回家的方向。
當日拓跋匹夫的那一斬,外人看去是殺了牧秋,實則不然,他只是斬開了時空,將牧秋放逐了進去。
這般做法,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能夠做到的,遍觀鴻蒙也找不到幾個,所以,除了那個活的太久的溫功峰,沒人發現裡面的蹊蹺。
……………………………………
時間與空間,是相對的,時空法的精髓,便是在空間之中跑過時間,這一點,牧秋有深刻的理解,可她雖然理解,但她做不到。
當日,拓跋匹夫持刀斬向她的時候,她悲哀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可當那一刀斬落,她卻詭異的發現自己並沒有死。
更詭異的是,她發現場中多了一個自己,那個自己的身影漸漸的模糊,直至徹底的消失不見。
然後,她發現視線所及的所有人都在模糊,都在消失,她的眼中,場景在不斷的變化,每一幕畫面,都是那麼的熟悉,仔細想來,原來,這都是她見過的畫面,都是她經歷過的事情,原來,她的時間在倒退,而本該自己繼續經歷的時間,卻在急速的離她遠去。
那一刻,她福至心靈般的明瞭,拓跋匹夫並沒有殺自己,他只是將自己放逐進了時空之中,只要自己能夠追回那離她遠去的時間,自己就能夠多會屬於自己的時間,屬於自己的生命。
那一刻,她才終於明白了時空法的真義。
她卯足了勁的追向那遠去的時間,可卻苦澀的發現,自己追不上,那個屬於自己的時間距離她越來越遠,很快的消失不見。
那一刻的她,徹底的迷失在了時空之中,茫茫然不知方向,只能無奈的看著自己的人生在飛速的倒退。
直到,她的眼中出現了一顆太陽,那太陽,是那麼的明亮,那麼的熾熱,那麼的溫暖,她知道,那顆太陽是拓跋匹夫,他在為自己指引著回去的方向。
她距離那太陽越來越遠,她本以為那太陽也會慢慢的在她的視線中消失,可是令她歡喜的是,那太陽越來越明亮,越來越熾熱,越來越溫暖,她開始相信,那顆太陽,會永遠的在她眼前,直到自己回去。
於是,她不在焦急,她開始靜下心來,觀看著自己過去的人生,揣摩著時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