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繼道:“所以,盧某以為,此地不必留下這麼多的軍馬,百萬足以,餘者遣往他處,震懾那正木,端鶴,黑月三國,此為萬全之計。”
孔興嘉道:“可是,陛下不會同意的,大國之尊嚴,陛下是不會舍棄的。”
陸繼道:“哎,既然如此,只能盼將軍珍重了,陸某回朝之後,也會相勸於陛下的。”
孔興嘉抱拳一拜,道:“請陸將軍啟程吧。”
陸繼走了,當皇濮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長長的吐了口氣,心裡面如釋重負,可其餘的將領卻是人人愁眉苦臉。
一人越眾而出,道:“大帥,貫匈又增了百萬援軍,如今已是四百萬大軍,而我伐北城內,卻只有四十萬可戰之軍,敵軍十倍於我,我等該如何自處?”
皇濮笑道:“莫慌,爾等只看到敵軍增了百萬大軍,為何沒有看到敵軍換帥了呢?臨陣換帥,此乃兵家大忌,只此一點,敵軍的戰力便會減半,令行不暢,不要說是四百萬大軍,便是千萬大軍,也攻不破我這伐北堅城。而且,貫匈又援軍,我秦國就沒有嗎?陛下已經召集了五十萬大軍,不日便可進駐我伐北城,所以,爾等不必驚慌,各司其職便是。”
皇濮的話,對於眾將來說便是天意,既然皇濮說沒事,那就絕對不會有事的,於是,聽了皇濮的保證,便瞬間放下了心,鬥氣昂然的離開了。
待眾人退去後,皇濮轉身走進了裡間的書房,仔細的觀看著牆上的地圖,喃喃的道:“正木,端鶴,黑月,該動了吧,你們動了,我就可動了。”
皇濮言及的正木,端鶴,黑月三國暫時還沒動,而由孔興嘉率領的四百萬貫匈軍卻先動了。
陸繼走後的第十日,孔興嘉便率領著四百萬大軍發起了進攻,一場惡戰再一次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孔興嘉此人的作戰風格與陸繼完全是南轅北撤,他根本就不在乎手下將士的性命,他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一遍又一遍的擂起戰鼓,驅趕著將士們如飛蛾般瘋狂的攻向伐北城,幾乎是以七比一的戰損在消耗著伐北城的實力,照這般下去,就算最後攻下了伐北城,貫匈軍也將傷亡過半,這個代價,陸繼不願意付出,但是孔興嘉願意。
於是乎,伐北城正在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皇濮和胖子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閤眼了。
胖子始終待在城門處,帶領著五千軍士日夜不停的抵擋著來自貫匈對城門的攻擊,其間有數次城門被撞開,但都被胖子硬生生的頂了回去,為此,胖子付出了自身重傷,五千軍士十不存一的慘痛代價。
而皇濮,則日夜不停的遊走在城牆上,他也不出手,就那麼搖著摺扇,如偏偏佳公子死的隨意渡著步,甚至還有閑心去躲避那隨處可見的殘肢鮮血,看起來是那麼的悠閑。
可是,皇濮所到之處,將士們無不神情振奮,奮勇爭先,恨不得以死相報,這是一個為將者,最大的榮耀,亦是最大的底氣。
孔興嘉矗立將臺之上,注視著那城牆上於生死之中勝似閑庭信步的皇濮,終於明白了陸繼為何會對皇濮有那麼高的評價,經過這一個多月的鏖戰,皇濮在孔興嘉心中的地位日漸拔高,沒幾日便到了慎重以待的地步,到了現在,更是將之當成了此生所遇到過的最強大的對手,沒有之一。
雖然對皇濮抱有極大的敬意,但孔興嘉卻自信己方定能取得此戰的勝利,因為鏖戰到現在,誠然貫匈已經傷亡了百萬,但秦軍也不好過,已經戰損了二十萬軍,那剩下的二十餘萬軍也是人人帶傷,比不可長久,按孔興嘉的預計,最多十日,必定可破伐北城。
然而,孔興嘉失策了,當五日後,伐北城牆上突然多出了五十萬大軍後,孔興嘉便知道,強攻的計劃破滅了。
皇濮能以四十萬大軍阻擋貫匈四百萬大軍一月有餘而不露敗像,如今又多出了五十萬生力軍,可想而知,伐北城已經是固若金湯了。
五十萬生力軍的來援,讓這場戰爭再次回到了起點,秦軍只要堅守不出便可無恙,而貫匈如若不能引秦軍出城決戰,便對伐北城無可奈何,唯有等一千四百年後,秦國的過渡期結束再做打算,而這,有事貫匈上下所無言面對的。
正在此時,後方傳來了戰報,貫匈所擔心的正木,端鶴,黑月三國終於動了,三國結成了聯盟,對貫匈國成三面夾擊之勢,同時對貫匈國發動了攻擊。
貫匈皇帝段浩要求孔興嘉,必須在短時間內平定伐北城,然後馳援他處。
看著那份戰報,看著那份詔書,孔興嘉一夜未眠,冥思苦想之下,終於得了一計,此一計,便是孔興嘉全部的希望所在。
此計,名為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