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皇濮的這步棋走對了,因為透過這小小的一件事情,貫匈國原定一百五十萬的援軍足足減少了一半,這無疑大大的緩解了伐北城現有的危機,使得陸繼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皇濮針對陸繼的第一計,名曰,間君臣。
只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於是,皇濮透過自己的洞天向一瓢飲酒館發布了針對陸繼的第二計,假亂真。
……………………………………
貫匈國都城,烏城。
時間距離陸繼之子陸信入獄已過三月有餘,人們也漸漸的不在談及此事,似乎此事已經隨風而去,不起波瀾了。
然而,當一夜過去,陸信之名再次在烏城成為了焦點,且這次的聲勢遠超從前,可謂是軒然大波。
陸信,被劫了,一夜之間不知去向,更恐怖的是,陸繼的家眷全部在那一夜之間仿若人間蒸發,悄無聲息的不見了蹤影。
皇帝段浩大發雷霆,將烏城守軍罵了個狗血噴頭,隨後嚴令徹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並責令屬屬官馬上將此時告知陸繼,信中要好言寬慰,讓陸繼不要意氣用事。
當眾人散去後,段浩的怒火便消失了,他皺著眉頭,緊緊的咬著牙,雙拳握住,重重的錘在了案桌上。
對於陸信以及家眷的突然消失,段浩的第一反應便是被秦國劫了去,以此來威脅陸繼,可細想一下,卻覺得此事有些太過荒誕,那秦國不過是一個新生小國,軍不過百萬,勢不過千年,如果這樣的一個小國都能夠將勢力觸角伸到了烏城,那麼貫匈國早就滅亡了。
段浩想的沒錯,可他小看了皇濮,更小看了皇濮為此事所付出的代價。為了做成這件事,皇濮以陸繼的名義花了足足上百億靈珠疏通關系,又由拓跋槐和茶茶帶隊,集結了秦國戰宗以下,七星戰師以上所有修者,最後由一瓢飲酒館早就安排好的退路退走,如此,方才成功。
為了這件事,秦國的國庫足足縮減了一半,可謂是傷筋動骨了。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段浩才覺得陸信等人被劫與秦國無關,按照段浩所想,秦國如果這麼做了,那麼絕對是得不償失的事情,因為就算是陸繼被威脅了,貫匈也可以隨時更換一名統帥,到那時,秦國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所以,段浩很快便否決了此事時秦國所為的可能性。
既然不是秦國所為,那麼還能是誰了,段浩想來想去,最後不得不承認,最大的嫌疑人便是陸繼,而陸繼為什麼會這麼做呢,答案顯而易見。
陸繼,真的想要謀反,他想要那三萬裡白鷺平原,從而自立為王。
這個推測一冒出來,便如一根刺般紮進了段浩的心髒,再也揮之不去,他不想相信,不願相信,可這般的不想,這般的不願,在七日後陸繼的回信到達的時刻,徹底的化為了虛無,留下的,唯有深深的可定以及怒火。
陸繼在回信中說:“此事定是秦國皇濮所為,其目的便是威脅臣下,陛下請放心,帝國與臣之大恩,臣無以為報,縱滿堂皆隕,亦絕不負陛下之重託。”
那麼感人肺腑的衷心啊,這樣的衷心,不是隻應該存在於那些史學家別有用心的筆下嗎,這樣的衷心,怎麼看起來那麼假呢?
也許假的,不是外人,而是自己,而自己,卻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假,這便代表著,陸繼的衷心,是假的。
可事到如今,哪裡還有人去理會陸繼衷心的真假,朝堂上下所考慮的,是如何制止陸繼的那顆心,那顆看起來蠢蠢欲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