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濮的感慨和無言,卻帶給了馬三山和成半石莫大的壓抑,因為直到現在,二人都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白發的書生到底是什麼人,與當年的那個傻子又是什麼關系,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們只知道,這人的修為深不可測,絕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二人的冷汗再次滑落,身軀忍不住的瑟瑟發抖。
事發時,二人正在給當年的那個傻子修建的祠堂裡面上香,這本是一件日常的小事,卻不成想今天卻發生了意外,因為,就在他們上完香,想要離開的時候,一股絕強的威壓突兀的從天而降,將二人壓得瞬間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口不能言,耳不能聞,就連意識都是一片烏黑,這讓二人一度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天見可憐,那股威壓並沒有想要殺他們,慢慢的退走了,當將要消散的霎那,一句話在他們的心頭響起:“帶著那佛珠和戒指,到你們的迎客樓見我,一柱香為限,過時則死。”
威壓散去,二人艱難的站起身,只見對方面色蒼白,滿頭大汗,雙腿打顫,二人驚恐的視線對在一起,數百年培養出來的默契瞬間便知道了彼此的想法,那就是,逃跑絕無可能,只能遵循那句話的主人的意思,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那個人,如此,方能有一線生機。
於是乎,二人拿起佛珠和戒指,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迎客樓,然後對滿堂的賓客視而不見,對和他們打招呼的詩人熟視無睹,徑自上了二樓,只一眼便看見了那個坐在窗邊自酌自飲的白發男子。
二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恭恭敬敬的將佛珠和戒指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垂手站在一邊,不敢言語,焦急的等著皇濮的問話。
可皇濮卻定定看著那佛珠和戒指久久不語,時間越長,二人的壓力便越大,臉上的虛汗不斷的流淌,模糊了雙眼,也不敢去擦。
終於,皇濮開了口,果不其然,問得是這佛珠和戒指主人的事情,皇濮問:“說說吧,這兩件東西是怎麼來的?先提醒你們,你們只有一次機會,所以,你們要珍惜,不要說謊。”
馬三山和成半石對視一眼,然後馬三山一咬牙,帶頭跪了下來,語氣誠懇的道:“這兩件東西是我兄弟二人早年間偷來的,請前輩念在我兄弟二人早年走投無路的隱情,寬怒我等的罪孽吧,晚輩二人願意傾盡家財,只為換得我等的性命。”
這話說完,滿堂皆驚,頓時嘩然,原來,這迎客樓的兩個老闆,早年間竟然是小偷,這還了得,這是天大的新聞啊。
聽了馬三山的話後,皇濮的眉頭一皺,再聽到愈演愈盛的噪雜,變冷哼了一聲,隨後,七劫星尊的威壓散開,瞬間,整個迎客樓人人動彈不得,鴉雀無聲。
做完這件事情後,皇濮便繼續道:“把當時的情況如實道來,不得有絲毫的隱瞞。”
馬三山惶恐的點頭應是,隨後,哆哆嗦嗦的將當初的那件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皇濮有細問了一些細節,最後,摺扇一揮,空中便憑空出現了胖子栩栩如生的影像,問道:“你們偷的,可是這個人。”
胖子本就長的高大,那張臉更是稜角分明,很容易被別人記住,在加上這馬三山和成半石這二百多年來日也不敢忘,把胖子的面貌早就深深的印在了腦海裡,是以這影像剛一出現,二人便不約而同的點頭應是,確認這影像就是當年的那個傻子。
影像消散,皇濮再次閉上了眼睛,表面上很是平靜,可那眼皮下不斷跳動的眼珠子暴露出了皇濮此刻那可躁動的心。
憑借馬三山二人的講述,皇濮總結出了幾點線索。
其一,二百五十年前,胖子是處於痴傻狀態,那麼便是說,那時候的穆霸天並沒有成功的奪舍胖子。
其二,這馬三山二人後來又去了一趟那個小縣城,卻沒有找到胖子,也就是說,胖子已經離開了那座小縣城。
其三,按照馬三山二人所說,當初並沒有見到胖子的若鈞棍,而剛才自己用七劫星尊的神識蠻橫的破開了胖子的儲物戒指,也沒有發現若鈞棍,那就是說,在這兩百多年間,胖子將若鈞棍召喚走了,那便代表著,當時的胖子正在經歷危機,也代表著,當時的胖子能夠短暫的支配自己的身軀了。
有此三點,皇濮幾乎可以確定,胖子還沒死,穆霸天那老賊暫時還沒有得逞,想到這一點,皇濮不由的鬆了口氣,如今的當務之急,便是前往胖子最初所在的小縣城,循著那裡的線索,繼續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