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濮道:“不知那前輩現居何處?”
拓跋匹夫道:“那地方名為函谷,以你現在的修為,是進不去的,不過無妨,我讓鋼鏰帶你前去。到了之後,先去尋你師娘,將事情原委說與你師娘聽,你師娘會給你安排妥當的。”
皇濮道:“是,師父,事不宜遲,弟子這便出發。”
拓跋匹夫道:“嗯,去吧。不過你要記住,你的心已亂,這是不可取的,為師希望你能盡快的調整好。”
皇濮豁然一驚,暗自羞愧,隨後俯身一拜,待抬起頭來之時,面色已經恢複如常,隨後,辭別眾人,與鋼鏰一道揚長而去。
看著皇濮離去,拓跋匹夫點了點頭,昭陽更是贊道:“孺子可教,賢弟的徒弟,個個不同凡響,可喜可賀。”
拓跋匹夫笑了笑,沒有接話,轉而對慧欣和小桐說:“你們就暫且在我這島上住下吧,自去尋找住處便是。”
慧欣姐弟二人連聲道謝,二人心裡明白,一切的事情皆因二人而起,但從始至終,沒有任何人說過二人任何的不是,反而大方的接納了他們,給了他們一個安身之所,這讓二人的內心既是感激,又是後悔,五味雜陳,不可盡述,只能拜倒在拓跋匹夫面前,連連磕頭。
慧欣道:“晚輩多謝前輩們的救命之恩,我姐弟二人無以為報,甘願為島上僕役,終生侍奉各位前輩。”
拓跋匹夫扶起二人,笑呵呵的道:“時也命也,因緣際會而已,你們不必太過介懷,我桃花島也不需要僕役,你們隨意便可。”
扶起了姐弟二人,見二人臉上的堅定神色,便知道二人已經打定了主意,是以拓拔匹夫也不再多言,聽之任之了。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遲遲和琴琴也不再哭了,只是小臉上還是顯得很悲傷,拓拔匹夫將所有人趕出了房間,對昭陽說:“兄臺,我要為茶茶護法,今後的這段時間,這些娃娃們便煩你照看了。”
昭陽笑道:“什麼勞煩不勞煩的,有人陪為兄,為兄求之不得呢。”
拓跋匹夫不置可否,對遲遲和琴琴道:“你們兩個小家夥,不可太過胡鬧,平日裡要勤加修煉,聽到了沒有。”
“哦,師公,你一定好讓二師叔醒過來啊。”兩個小不點說的泫然欲泣,惹得眾人心憐,慧欣上前牽住兩個孩子的小手,在低聲的安慰聲中漸漸的遠去。
門前,便只剩下了拓跋匹夫和昭陽。
昭陽道:“賢弟應該知道,你這二徒弟的劫難,乃是絕境,非人力所能為。”
拓跋匹夫道:“是的,我知道,但我不是別人,別人不行,我行。”
昭陽道:“哦?你待如何做?”
拓跋匹夫道:“若真到了事不可為的地步,我將拔刀斬斷茶茶的前塵過往,讓她從頭來過。”
昭陽道:“如我一般?”
拓跋匹夫道:“不錯,而且,我相信我的徒弟,定能於絕境之中沖破桎梏,一飛沖天,奠定大道之基。”
昭陽嘆道:“願你心想事成,若有所需,只管開口。”
拓跋匹夫笑道:“放心,若真到那時,我不會客氣的。”
昭陽笑呵呵的走了,他很期待,期待茶茶能夠如拓跋匹夫所言,沖破桎梏,一飛沖天,雖然他知道希望渺茫,但人嘛,總還是需要有些追求的不是嗎?
拓跋匹夫目送昭陽離開,深吸了一口氣,關上了小院的大門,隨後步入屋內,在床前盤膝坐下,慢慢的閉上了眼,將全部的心神都凝聚在了茶茶的身上。
拓跋匹夫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年這麼認真過了,他生性懶散,特別是修為大成之後,進無可進,便越發的懶散,用得過且過來形容他最為貼切不過。
近些年來,收了四個徒弟,便稍微的認真了起來,可拓跋匹夫對徒弟的教育,完全是放養,任由他們自己發展,很少過問,是以日子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可現在不同了,他必須得認真了,哪怕是傾盡所有,也要確保茶茶無恙,這是拓跋匹夫對自己的要求,也是他的責任。
拓跋匹夫雖然懶散,但從不逃避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