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門之側,各有一石碑。
道源上寫著:“入此門,得本源之造化,然不可一味索求,需供養天地。”
戰源上寫著:“得此門,得天地供養,天地危難時,惟願爾等身先士卒。”
兩門相對,一為自由身,但需要付出代價才能享受待遇;一為互界者,平日裡得天地供養,但戰時須得身先士卒。二者孰優孰略,各人自有心數。
此刻,碩大的平臺上冷冷清清,清風浮動,卻捲不起一點塵埃。
直到,老黃牛的四蹄踏上了平臺,方才增添了一絲生動。
拓拔匹夫打眼四顧,目中帶著些追憶,數十萬年了,終又重見故地,一時間,竟是有些唏噓。
不多時,拓拔槐出現在拓跋匹夫身邊,接下來時茶茶,然後是皇濮,最後是胖子。
師徒幾人齊聚,幾個徒弟熟悉了一下環境,茶茶便問拓跋匹夫:“師父,我們是去道源,還是去戰源?”
拓跋匹夫笑道:“當然是去道源了,走吧。”
說著話,老黃牛已經向那上書著“道源”的拱門走去,剛到近前,便見那拱門中泛起了漣漪,如水幕一般波瀾,卻絢麗,直至拓跋匹夫走過後,方才恢複了平靜,幾個徒弟有樣學樣,都跟著走了過去,至於那門後的萬丈懸崖,嚇嚇普通人還行,對他們而言,沒什麼了不起。
光芒一閃,師徒幾人出現在了一座大殿內,大殿裝飾的富麗堂皇,卻空無一人。
胖子疑惑道:“不應該啊,這麼多人少來了,怎麼這裡沒人呢?”
拓跋匹夫笑道:“這座大殿是一個法寶,名為接引殿,內有無數個空間,可以同時接納無數人,而且是單獨接納,很好的保護了修士的隱私。”
幾個徒弟聽得一愣一愣的,立即仔細的觀察了起來,特別是胖子,左摸摸,右碰碰,口中嘖嘖之聲不絕。
正觀察間,殿門大開,走進了一個白鬍子老頭,笑呵呵的顯得慈眉善目,也不理會幾個徒弟的疑惑眼神,徑自走向了拓跋匹夫。
而老黃牛見那老頭走過來,竟迎了上去,牛頭低垂,蹭了蹭老頭的衣角,就連那條憊懶的大黑狗,都竄了過來,依偎在老頭的腳下,老頭笑呵呵的拍拍老黃牛的腦袋,又拍拍大黑狗的腦袋,目光卻看向了拓跋匹夫。
拓跋匹夫臉上也洋溢著笑,翻身下牛,拉住老頭的手,對老頭道:“你這老家夥,傷應該還沒有完全好吧,這麼急幹什麼。”
老頭不以為意的道:“無妨,差不多好了,這麼多年不活動了,在不動彈動彈,都要生鏽了。”
拓跋匹夫似乎和這老頭很熟,熱絡的聊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還有幾個徒弟,於是將幾個徒弟招呼過來,一一向老頭介紹,並對他們說:“這是我大哥,你們叫他師伯吧。”
幾人不知道這老頭是什麼身份,但卻能發現這老頭和師父很熟悉,隱約中還覺得,師父似乎對這老頭有些尊敬。這就讓幾個弟子有些愕然了,跟著拓跋匹夫一百多年了,拓跋匹夫從來沒有對誰有過一點點的尊敬,由此可想,這老頭只怕非比尋常。
幾人恭恭敬敬的給老頭見禮,然後垂手站到一邊,就連胖子都老老實實的不敢妄動。
老頭看了看拓拔槐幾人,點了點頭,贊賞的對拓跋匹夫道:“兄弟教的好徒弟啊,個個都是可造之材。”
拓跋匹夫哈哈笑道:“那是當然,我這幾個徒弟,將來都是要證天仙位的。”
老頭點了點頭,笑道:“然也。先坐吧。”
一群人依賓主之位坐下,拓跋匹夫開口道:“老家夥,給我找個地方安家,以後,我就常駐道源了。”
老頭道:“那感情好,不過,弟妹會不會有什麼意見,要知道,弟妹是不得輕出函谷的。”
拓跋匹夫狂傲的揮了揮手,道:“沒事,我想如何便如何,那個婆娘還敢管我不成。”
老頭聽到此話,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拓跋匹夫,笑道:“哦,是嗎、”
拓跋匹夫看到老頭的笑容,不由的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可念及幾個徒弟在此,自然不能露怯,於是,急忙轉開了話題,對老頭道:“沒事,大不了我常回去看看就好嘛,閑話少說,快把道源圖放出來,待我好好的端詳端詳,數十萬年沒見了,也不知道有什麼改變沒有。”
老頭見拓跋匹夫急不可耐,於是也就熄了打趣他的心思,笑著點了點頭,手一揮,一副巨大的地圖憑空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