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讓眾人瞠目結舌,紛紛暗想,好大的力道,卻也不敢再小覷這少年了。
“小子,好大的力道啊,再給你一次機會,將那對母子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並且將你引入我宗,以你的力氣,必能在我天馬宗內立有一席之地。”中年人以為這少年時天生神力,卻是起了愛才之心。
不過他這一個小小的感知境的小修士,竟對拓拔槐起了愛才之心,實在是有些好笑了。
因為此時的拓拔槐,不是沒有法力,而是他的境界已經不是這中年人能夠想象的了,早在半年前,拓拔槐已經達到了洞玄境圓滿,如今執念已消,竟是一躍成為知命境的大能了。
如今拓拔槐的山拳,早已不是最初的山拳了,因為此時的山拳裡面有他自己的三大感悟,一曰他心,二曰無距,三曰人山。
他心者,感山之包容永珍,世間萬物皆印我心間。故不用言語,便可溝通無礙。用於對敵,則敵方念起,心已瞭然,乃料敵先機之無上妙法。
無距者,感山雖廣闊,具為我身,則我之念起,無處不可達,竟有瞬移之威。
人山者,人與山融,感其雄渾之意強我身,固我道體;悟其玄奧之感壯我魂,促我道進;觀其靜謐之態融我心,定我道基;得其崩裂之威入我拳,衛我道途。
拓拔槐將這三大感悟俱都融入了山拳,成為了他自己獨一無二的山拳,舉手抬足間,道蘊自顯,威力莫名。
當日拳法初成,拓跋匹夫撫掌嘆曰:“大妙。”
如此大能當前,可笑世人卻不識真身。
為首的中年人自覺已經是極盡慈悲,這少年不自量力,自己卻還是給了他一次機會,希望他能好好珍惜吧。
然而現實卻是,他看到了拓拔槐那堅定的搖頭拒絕。中年人大怒:“小子,你是自尋死路,你們一起上,給我將他拿下。”
身後眾人聞言,頓時群體壓上,舞刀弄劍,齊齊往拓拔槐要害上招呼,分明是要至他於死地。
拓拔槐嘆了口氣,竟是邁步向前方眾人迎去,剎那間刀劍齊至。險象環生之際,他卻毫無懼色。
劍來,拳擋,刀至,拳擋,人近前,一拳擊之。
他的拳頭看起來不快,卻能擋住所有的攻擊;他的拳頭看起來不硬,但是刀劍難傷,赤手空拳硬擋兵刄,卻毫發未傷;他的拳頭看起來不重,可接他拳頭的人卻感覺一座大山壓來,勢不可擋。
就這麼尋尋常常的少年拳頭,卻在片刻間將這一二十人全部打倒在地,骨斷筋折,滿地打滾,慘叫連連。
拓拔槐站定,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看著滿地慘嚎的人群,皺了皺眉頭,暗想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那為首的中年人,此刻瞳孔放大,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他卻不敢去擦。這是一個怎樣的怪物啊,明明沒有任何的法力波動,可其舉手抬足,卻宛如天崩地裂,不動手時就是個尋常的鄉村少年,可動起手來,卻形如人型兇獸,一抬手一頓足,充滿了一種暴力的美感。
中年人此刻,已經將拓拔槐當成是修煉多年的老怪,最起碼也是不惑境的高人,這幅少年的模樣不過是他的障眼法而已。對付他,必須得宗門內太上長老才有可能,自己放肆的去對陣他,只怕有死無生。他現在只傷人而不殺人,可能是他顧忌自己宗門內的太上長老,所以只是略施小懲,可如果自己再次惹怒他的話,可能自己這群人會有性命之憂。
於是,中年人趕緊跪地求饒:“前輩,晚輩有眼不識泰山,請前輩看在我宗臨風上人的面子上,放過晚輩們一馬。待回到宗門後,必定請我宗臨風上人前來當面拜謝。”
拓拔槐不知道誰是臨風上人,他只是疑惑這中年人跪的突然,前一刻還是氣勢洶洶,可轉眼間便開始搖尾乞憐,這令他很不解。可既然他們不願再打,正合他意。於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中年人如蒙大赦,趕忙呼和著尚且躺在地上慘嚎的人群掙紮爬起,相互攙扶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