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靈星苦惱地說,“把他殺了似乎也不妥,這不就成了我承認了他的劇本?”
“那就揍他一頓出氣好了。”
“可是十妹現在捱揍早就成為習慣了,總是一副享受的模樣,感覺不管揍他多重,也不怎麼能讓我出氣。”
“什麼叫做我捱揍成為享受了?”姬傲劍忍無可忍地說,“九姐,我是因為你打不過我,才讓著你的,根本不是我喜歡被你打!”
“是嗎,那三姐揍你,也是你讓她的嗎?”
姬傲劍理直氣壯地道,“我是因為打不過三姐,才只能被她欺負,根本不是我喜歡被她打!”
“啊哈哈哈哈——”姬靈星終於忍不住爆笑了,“不管你打不打得過,你都要捱揍,這不就是受虐體質嗎?”
“九姐,你的理解完全錯誤!”
“怎麼錯了?”
姬傲劍一臉正色,“我們習武之人,既要有強大的進攻能力,也要有結實的防禦能力。雖然你們常常打我,但對我來說,不過是當作經受一項抗擊打訓練而已,和受虐體質扯得上關系嗎?”
姬靈星吃驚地看著他,“十妹,我突然發現你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非常善於自我安慰。”
“這怎麼是自我安慰?”姬傲劍哼道,“我們自小練武,彼此之間經常都打得鼻青臉腫,傷痕累累,難道我們全都有自虐體質?”
“練武的時候,互相下手的確非常正常。”姬靈星笑眯眯道,“但如今的情形是,你只捱揍不還手,所以只能說明你喜歡被虐。除非你也把我打得傷痕累累,才能說明你不是那種體質。”
“這個……”姬傲劍突然發現沒話說了。
“就算是小的時候,你也害怕對抗訓練,都是自己單練,從來沒能把我打得鼻青臉腫。”姬靈星搖頭晃腦說道,“無非是你以前怕被虐,現在求被虐,雖然表現形式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變化,但本質都是一樣的。”
“九姐,我們能不討論這個問題嗎?”
“你終於認清現實了吧?”姬靈星覺得狠狠踩了他一把,扳回了面子,心情好了不少,也就不為己甚,“暫且先饒了你,其他的事情回去再說。”
船隊在運河中行到尾程,姬聖典扶額的手忽然停了下來,“小劍,我收到了一組非常奇怪的訊號。”
姬傲劍一愣,“什麼訊號?”
“似乎是直接沖著我們來的,要求我們立刻報出國籍和船隻身份,並說明船上的運載情況。”
“這種口氣,好像是又要檢查我們。”姬傲劍問,“三姐,你能知道訊號的來源是哪裡嗎?”
姬聖典指了一個方向,“就是那裡的一艘鐵甲船,自稱是美國海軍。”
這段最後的運河有兩條分道,順著三姐指出的方向,姬傲劍在隔著沙洲的平行航道上,立刻看到了一艘噸位和自家戰船相近的軍艦,然而那劈波斬浪的外型,高大雄壯的桅塔,森嚴林立的武器,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集現代化高科技於一身。
“那,那是美國人的導彈護衛艦啊!”
姬傲劍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發生了,遇到有著超強火力的現代軍艦,隨便打一枚反艦導彈過來,自己這邊就要船毀人亡。
姬靈星奇怪地說,“我們走的是埃及人的運河,美國人的軍艦為什麼要檢查我們?”
“因為美國人自詡是世界警察。”姬傲劍無可奈何地說,“那年的銀河號還不是這樣,他們也沒權利檢查,但一樣是想查就查。”
“小劍,那我們怎麼辦?”
姬傲劍一揮手,十分豪氣地說,“我們裝作不知道,繼續往前航行。”
“就這樣應對?”姬聖典問道,“小劍,我們不理會他們的檢查要求,會不會出事?”
“拒絕檢查當然有可能發生風險。”姬傲劍回答道,“但是我們馬上就要走完運河了,應該能在他們發動攻擊之前就進入時空通道。”
“哦,他們的反應會那麼慢?”
“三姐,在這個時代,全球通訊無時不在,既有好處,也有弊處。在軍事領域,國家領導人可以直接指揮到前線戰場,同時也就等於說,一線官兵的自行處置權就被剝奪得所剩無幾了,所謂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古典規則,基本就沒有了。”
姬傲劍詳細解釋,“我們現在是在蘇伊士運河,這是最重要的國際通道,美國人要開火攻擊我們的話,那就會釀成影響惡劣的國際大事。所以我們不理會這艘軍艦,艦長不明底細,多半不敢直接攻擊我們,而要向戰區司令部請示;戰區司令部如果不想負直接責任,就會向白宮請示;總統如果不想個人倉促下令,就會召開軍事會議和軍方高層集體商議。等到最高層的指示再層層下達之後,我們早就走人了。”
“是嗎,你有幾成把握?”
“只要艦長大人是個精明的老官僚,咱們鑽時間差的可能性就在八九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