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傲劍凝起內勁,勤試不輟,一個時辰就擊出一千掌,十個時辰就是一萬掌。
一天兩天,三天五天,轉眼十天過去,見他運掌發力的架勢始終一絲不茍,九姐也不由佩服起來。
“加油,加油。”小女孩鼓勵說,“我覺得你的掌風越來越大了,說不定離罡氣外放只有一步之遙。”
“依然只是掌風?”姬傲劍嘆了口氣。
他每天只有兩個時辰休息,倦乏與日俱增,到了現在雖然意志不減,身體上的疲憊卻已積累到了一個有心無力的地步。
“再吃點魚吧,我覺得這個地方的動物都充滿了靈氣,對你肯定有幫助。”
姬傲劍依言收起掌勢,接著隨手甩了一下,放鬆筋骨。
只聽噗地一聲,數丈之外的海面上突然升起一道水箭,飛濺出去。
“啊?”姬靈星一把扔掉魚竿,滿臉吃驚地說,“這一下是你做到的?”
姬傲劍苦著臉,“應該是。”
“內罡轉成了外罡,你應該高興再是,臉上這副表情是怎麼回事?”
“手摺了。”姬傲劍呻吟了一聲,“發出外罡的反作用力太大。”
姬靈星:“……”
想來也是,一道罡氣射出體外,能夠破浪斷石,如此強大的力道反作用在自身之上,豈同小可?
“氣血凝內勁,內勁轉罡氣,罡氣化外芒,在我們正宗武學當中,必定會有不溫不火、平穩緩和的路數法門。”小女孩數落道,“你怎麼如此大意,居然把自己傷著了?”
“我也不想的。”姬傲劍悶悶地說。“只是手抖了一下,突然間就發出了外罡,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不必說了,你還有一隻手,快試試還能不能發出罡芒。”姬靈星想到了重要關鍵,急忙勸道。“這種感覺稍縱即逝,你若不及時捕捉領悟,最後可能就是一場大夢了無痕。”
姬傲劍點了點頭,餘下的一隻左掌繼續朝海水發勁。
就這樣不眠不休過了一天,掌勢越來越是遲緩,發出的掌力也是越來越小,但在姬靈星眼中,似乎有一種言語無法表述的武道韻味正在漸漸濃厚。
然而,氣芒破空的景象畢竟還是沒有出現。
“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嗎?”九姐突然發現。少年目下瘦了好多,和剛到阿瓦隆島上相比,至少清減了三成。
姬傲劍搖了搖頭,出手依然不停,眼中的光彩越發明亮。
又是兩天兩夜過去,他揮掌的速度已經近乎停滯,而掌上蘊含的勁道更是已經幾乎消失。
彷彿是在用最緩慢的進度,最細微的尺度。在體會武道真意的每一個細節。
終於,姬傲劍的左掌再一次地推到盡頭之後。一動不動地靜住。
望著他平伸的手掌,姬靈星竟然沒來由地覺得心中一顫。
半響之後,耳中忽然響起了細微的輕響,好像僅僅只是水泡破裂的聲音。
在小女孩吃驚的眼神中,看到前方不遠的海面上冒出了一個泡沫,隨即破碎。又出現了一個泡沫。又立刻裂開。然後又有新的泡沫産生和破滅。
但是泡沫出現的速度越來越快,沒過多久,在上一個泡沫沒來得及破碎之前,新的泡沫已經産生。漸漸地,泡沫越積越多。咕嘟咕嘟地泛起了一大堆,彷彿是一鍋剛剛燒開的熱水。
“小劍,你真的成了!”姬靈星高興地拍著手,“再用點勁,打個水柱出來啊!”
姬傲劍左掌一垂,整個身體晃動,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艱難地說道,“我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轟地一聲巨響,海面上陡然升起了一道比大炮還粗的水柱,呼嘯著翻卷扭動了一陣,居然化成了一個三樓多高的深藍色海水巨人,作出種種威猛兇惡的攻擊動作。
“這是什麼海怪出來了!”小女孩滿臉震驚,“難道是小劍你剛剛發的罡氣,惹怒了它?”
“九姐,不是海怪。”姬傲劍有氣無力地說,“你往後看。”
姬靈星連忙一回頭,只見金發少女正站在兩人身後,悠悠然地揮出一掌,正對著突然出現的海浪巨人。
“三姐,你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