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想起自己還在跟他冷戰,低下頭,手指摳了摳床單,“你揹我來的嗎?”
裴崢點頭。
沈魚:“謝謝。”
少年垂著腦袋,露出雪白弧度優美的脖子,毛絨絨的頭髮像奶狗般,沙啞的嗓音令人心疼。
裴崢起身道:“餓了嗎?我去買吃的。”
沈魚望著他從病房離開,手指捏著泛疼的喉嚨。
喉嚨也沒有嚴重到晚上唱不了歌,就是挺不舒服的。
眼前閃過昨天發生的事,她皺了皺眉。
劇情裡,陸一賢一直把沈冬樂對他的好,當做理所當然。
他媽媽生病一直在醫院住院,他壓力很大,想要火起來,賺錢給他媽治病。
但就在這次表演的一個月練習中,他媽的病情加重,這讓他心理壓力更重,唱歌的頻頻失誤,加上老師以及旁邊練習生的話。
便把所有的怨氣發洩在沈冬樂的身上,在他的感冒藥里加料,造成他的表演失敗。
沈魚那天原本就沒打算吃感冒藥,但不明白陸一賢為什麼會跟瘋了般掐她。
難不成下藥沒下成功嗎?
下午出院,她跟著裴崢回來錄製大樓裡。
裴崢看了她許久,嗓音微啞,“不要輕易相信身邊的人,知道嗎?”
倘若昨天他沒有回到宿舍拿東西,少年吃下那些感冒藥....
想到什麼,他深色的眼瞳倏地陰沉下來,攥緊雙手,難以平復心底翻騰的怒氣。
她抬著黑白分明的眼眸凝望著他,笑了笑道:“那你呢?我應該相信你嗎?”
莫名其妙的鬧彆扭,她都覺得男人的心更復雜。
裴崢對上她的眼,心底深處壓抑許久的悸動再次復甦,深吸了口氣,後退一步,道:“我也一樣。”
沈魚冷哼一聲,哼的喉嚨痛,不舒服的咳了咳,才輕飄飄的道:
“你不一樣。”
說完,她也沒等他回答,揹著手離開。
裴崢在原地站著,良久,不自然的抬起腳,往前走。
這次表演少了陸一賢,他負責的部分就少了,重新練習也來不及了。
他們四人站在等待室外面,看著手裡的歌詞,臉上滿是愁色。
沈魚作為隊長,喝了口水道:“舞蹈part不變,陸一賢唱得部分誰來。”
陸一賢的歌詞部分也不算多,但要在這麼短時間記住歌詞以及唱好,存在很多不穩的因素。
沒人出聲,低著頭看著手裡的歌詞本,誰也不想接下這個攤子。
沈魚道:“你們都不唱的話,那我來吧。”
齊席抬頭看她,瞳仁閃爍,眼底透著一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