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他用近乎透明的細線把她的梯子拉倒的場景,沈魚能夠確定他是怎麼牽著新娘殺死何書浩的。
就像牽線木偶般。
但那個新娘看上去十分熟悉,沈魚想了很久才想起那人是誰。
不就是那天在澡堂水池那邊跟她搭訕的星兒嗎?
何書浩死了,整個酒店都被封鎖起來,任何人都無法出去。
時間來到夜晚九點半。
一隊警局的巡捕湧入酒店裡,連廳長都親自來了。
這次死的是督軍的親兒子,督軍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抓到兇手。
從警局辭退的劉景沉也被廳長叫去破案了,劉景沉破過很多大案,觀察力驚人。廳長說了很多話,劉景沉怎麼都不去警局了,最後還是看了新娘的屍體後,才決定要破這個案子。
兇手能在眾人的眼下,站在舞臺頂端牽著細線控制新娘殺死何書浩,這個兇手真的挺出乎他意料的。
什麼都沒有留下,兇手極為聰明,他對這個舞臺非常熟悉,馬戲團的所有人都被留下。
這個舞臺是馬戲團的人搭建而成,對這最熟悉的也莫過於他們。
所有人再次進了詢問室詢問。
沈魚站在外面等著裡面的人出來,這時她才看到後面過來的小丑。
小丑踮著歡悅的步伐過來,與其他人沉重又害怕的面色截然相反。
他們也習慣了這個跟瘋子樣的小丑,這麼緊張的情況,還能笑得出來。
督軍的兒子死了,他們馬戲團的所有人都有嫌棄,恐怕後面沒找到兇手的話,他們都要被槍斃了。
沈魚挪著步伐走到小丑身旁,抬著目光看他。
小丑也看到她的靠近,略有些嫌棄的後退幾步,嘴角裂開著危險的弧度:“小啞巴,別離我這麼近,懂嗎?”
每次看到她,都覺得煩。
沈魚只恨自己不能說話,不然一定要罵他兩句。
從懷裡掏出三根細線,這些都是她趁亂的時候從新娘身上偷來的,就纏在新娘的手腕頸部上。其實就算她不拿走,那個劉景沉也會發現新娘手腕頸部上的勒痕。
小丑目光沒看她手裡的細線,而是看著她,慘白的臉上看不出神色,濃稠似夜般的眼瞳也沒了笑意,聲音壓低,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怎麼?你發現了什麼?”
沈魚沒說話,只是把細線放到他的手裡,比劃了著小心的手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懂。
小丑卻笑了,那幾根細線在他指間變換旋轉直至消失不見。
沈魚能感覺到他眼底翻滾的極深殺氣,沒有退縮,站在他旁邊看著他。
時間停頓,就在她以為小丑要殺了自己的時候,眼前的小丑忽然噗嗤笑了起來。
神經質的笑容引起旁邊人的注意。
小丑揉著肚子,像是中了笑穴般倒在地上。
沈魚見狀有些奇怪,搞不懂他為什麼笑成這樣。
旁邊的人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許是他的笑聲太過滑稽,驅散了不少人心裡的恐懼,甚至還覺得好笑。
小丑笑完站了起來,正好輪到他進詢問室,意味深長的看了沈魚一眼,蹦蹦跳跳的走向詢問室。
不知過了多久才到她,來到詢問室時,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劉景沉。
劉景沉如傳聞中的英俊帥氣,出生在軍閥時期,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了狼一般的血性。
一看到他,沈魚就能確定他便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劉景沉紳士的讓她坐下,知道她是啞巴時並沒有一絲偏見,而是讓她用手語。
他在國外的時候學過一些手語,所以能看懂她比劃的是什麼意思。
沈魚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