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臉『色』更沉了,側身道:“知道了,夫人,僧還要用飯,您可以走了。”
慕夫人沒想到她徒然變了臉『色』,以為自己錯了什麼話,忙問:“大師...我..”
沈魚打斷她的話:“令兒並不是被鬼纏身所病,而是自己飲用毒『藥』,夫人。”她加重了自己兩個字。
慕夫人搖晃了一下身體,喃喃的開口:“知道了,大師。”轉身離開了。
“師傅,他們都在騙人。”易子塵淡淡的道。
沈魚嗤笑一聲:“是啊,這世間就算相信鬼也不能相信人那張嘴。”
易子塵微怔:“為何?”
沈魚伸手『揉』了『揉』他的狗頭,“因為人心遠比鬼可怕。”
那隻微涼的手接觸著頭頂面板的感覺讓易子塵身體僵硬了一下,這是第一次師傅對他最親密的舉動。
等到半夜,坐在窗邊看書的易子塵忽然抬起手,窗外大風漸起,往窗內灌入,他眸底一冷,剛要施法,就被沈魚敲了一下腦袋。
“是客人,你別把人家魂魄打散。”她邊邊穿上衣服往外走。
易子塵『揉』了『揉』微痛的腦袋,跟在沈魚的身後。
屋內憑空出現一道身影,風聲漸退。
沈魚提前開口:“不用跪,坐下吧。”
魏雪兒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易子塵,收回目光,娓娓道來。
魏雪兒年少時家裡還算富有,但因家父病逝,孃親也跟著去了,家道中落,後來被慕家二少爺出錢幫她葬下爹爹孃親,便跟了慕越做丫鬟。
兩人初見時以知己為稱,後來情意愈深,慕越便想娶她做正妻,但在領著她去見慕老爺慕夫饒時候,魏雪兒因絕『色』之容被慕老爺看上。
在揹著慕越,慕老爺強行要了魏雪兒,並『逼』迫她不得告訴慕越,不然便威脅她家裡僅剩的弟弟必死,在這窮苦的人家,死個人沒人會追究是慕老爺做的。
魏雪兒只覺眼前一黑,萬念俱灰。
慕夫人也是這件事的旁觀者更是幫兇。
但時間久了,慕越也發現了異樣,就在他要去質問慕老爺的時候,魏雪兒跳井自盡了,被『逼』迫的她留下遺書是她勾引慕老爺。
然後在魏雪兒自盡的一個月後,慕越便飲『藥』自盡了。
話落,魏雪兒臉上並未有一絲怨氣,相反她的身上有一層淡淡的白光,那是善德之人才有的,這明魏雪兒生前幫過不少人。
沈魚聞聲深深吐了一口氣,雖然她猜到七七八八了,但聽下來,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這世間其實有太多不公平的事,比如好人並沒有得到好報,惡人也並沒有得到惡報。
但這魏雪兒她自盡的時候絕望心灰意冷,卻因為慕越幫她葬下爹孃,對她弟弟好,對她好,她便不怨這家人,不怨任何人,在發現慕越自盡的時候,不去投胎轉世,隱在慕越的身上為他輸入靈氣,就算魂飛魄散也想慕越活下去。
沈魚問她:“你知道慕越為何會飲『藥』自盡嗎?”
魏雪兒怔愣,道:“我不知道。”明明她留下的遺書是她勾引慕老爺的,慕越不應該怨她忘記她重新開始生活嗎...
沈魚並沒有再什麼,“明..慕越..會醒過來。”
話鋒一轉她又道:“魏雪兒,明日我會給你超度,讓你投胎轉世。”
魏雪兒感激的笑著:“謝謝大師。”
鬼魂一走,沈魚坐了很久才起身往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