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澈蹙緊眉頭,為她碰瓷般的演技折服,剛才還沒什麼事的,現在居然哭上了。
坐在駕駛座的攝像大哥也發現了她的異常,把車停到路邊,轉過頭問她怎麼了。
沈魚顫巍巍的抬起手擺了擺,顫聲道:“我沒事。”
這哪是沒事的樣子,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樣,攝像大哥又看向一旁的蘇沉澈,眼裡好像在人家一個女生你也要欺負?
蘇沉澈臉一下就黑了,一字一頓的道:“不是我乾的。”
不是你乾的是誰幹的,這車裡就坐了你跟人家女生兩個人,攝像大哥沒還沒心聲出口,就聽到女孩顫聲解釋。
“是我..撞到頭了..不怪他。”
攝像大哥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的對蘇沉澈笑了笑,問她:“很痛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女孩疼得不出話的樣子看起來很嚴重,可不能受傷啊,馬上就要在鄉鎮拍節目了,這要是受傷了,導演不得掐死他。
沈魚終於緩過勁沒那麼痛了,才搖了搖頭:“沒事了,大哥,你繼續開車吧。”
這痛覺敏感真的要命啊,就輕輕的撞了一下腦袋,那痛就像有人用榔錘狠狠砸了一下,鑽心的疼。
攝像大哥收回目光,啟動引擎。
一旁的蘇沉澈呵了一聲。
於魚抬眸往他看去,手摁著額頭,面無表情的瞟了他一眼,自然也看到了他眼裡的譏誚。
她移開目光,從包裡抽出一張溼巾,輕輕的在額頭擦拭,疼勁還在,不過輕了很多。
蘇沉澈看到的卻是,女孩抬著頭,那雙眼眸清澈佈滿水霧,眼眶溢位的淚珠要掉不掉的掛在上面,臉頰泛紅,貝齒咬著唇瓣。
他承認,這個女孩是他看過的眾多女生中最好看的。
就是……嬌氣的很。
……
改造的地方在關津省的一處鄉鎮圭俑村裡。
此處在山間中的築起的一片瓦片屋,都是一樓平房,數著有十幾家,有一條山路沿著走能到甘林鎮,鎮上遠比這裡繁華。
村上的男孩上學便是要走到鎮上的一所學校,來回的路程要兩個多時,早上五點就要出門,下午放學回來的時候已經黑了。
攝像大哥帶著他們走山路,陡峭的山路上長滿青苔,昨夜肯定下過雨,走在上面腳下又不穩又打滑。
這條路是最快的,攝像大哥已經開啟機子,搭在肩膀上對著他們,這裡就要開始拍攝,看他們有沒有耐心下坡拖著行李箱走去村莊。
於魚很心很心的走著,手裡提著行李箱,她穿的鞋子雖然是平底但也容易打滑,如果摔下去會疼得起不來。
她怕疼,上車的時候撞到額頭的那種疼就受不了,如果從這裡滑下去,肯定會疼死。
她落在最後面,蘇沉澈就沒有她那麼顧及,拎著行李箱對著坡下一丟,行李箱很結實,滾落到最底下,身上染了一層青苔,等待著它的主人。
攝像大哥很幸苦,又要兼顧於魚,又要兼顧蘇沉澈。
一個走得極慢,一個又走得極快。
終於下了坡之後就是平坦且滿是泥濘的泥路。
於魚也沒在乎行李箱了,就這樣放在地上拖著,任由泥濘濺在上面,一步一步往前拖。
她很累,累得喘著氣,下坡提著行李箱下來的,擦了擦額頭的熱汗,她看著前面走得很快的少年。
那人好像並不覺得累,手裡的行李箱被他拉得遍佈髒漬,身影肆意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