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郴蹙眉站起,冷目看向髮妻,沉聲問:“你一個茶杯都拿不穩?”
穆夫人早已站了起來,面『色』緊張,垂眸道歉:“妾身晃神沒接住,抱歉……”
低眉順目的樣子也讓人不忍責怪,薛郴也沒再什麼。
穆夫人看向尤黑剛要什麼,卻對上他冰冷的眼瞳,後頸發涼。
她之所以會如此對待那女子,全是因為她的女兒,薛白憐,她一直喜歡尤黑,卻沒想到他會娶一個鄉里的村姑,年齡還那麼大,比起她才過十六歲生日的女兒,不知大了多少。
尤黑看不上她女兒,看上這樣一個女人,怎麼能讓她不氣。
尤黑把人打橫抱起,從正堂離開,胡秀秀連忙跟上。
留在的薛郴也沒什麼,尤黑對任何事都未展『露』過其他神情,方才看那女子時,眉目間流『露』的神情才是一個人有的。
倘若之前的尤黑仿若行屍走肉般,這個時候的尤黑才是灌入靈魂的一個人。
.....
沈魚是第二早上醒過來的,胡秀秀一看到她醒了,忙走過來喂她喝水。
她們身處的地方是尤黑的宅院,眼前一片紅,房間裝修成新房,一邊大紅『色』紗幔垂下,她喝下那杯水,肚子餓得不校
胡秀秀笑著道:“知道你醒來餓,方才菜都上了桌,快來吃吧。”
沈魚回想起那杯摔到地上的茶杯及那堅硬的懷抱,問:“我怎麼了?”
胡秀秀把之前發生的事無鉅細的告訴了她。
沈魚一邊聽著一邊喝粥。
“我打聽的訊息,我那穆夫人為什麼會故意摔杯子給你看,原來是她女兒也喜歡尤黑。”
沈魚問:“他呢?”
他是指尤黑。
胡秀秀跟她相處了這麼久,一聽就懂,道:“他在你床頭陪了一晚,一夜沒睡的守著你,早上走了,我聽下人們,你那弟弟有晨練的習慣,去晨練了。”
沈魚得到了訊息就是,他在躲著她。
從縣城坐馬車過來,明明已經親自來了,卻躲了起來,每晚上來她床邊偷看。她到了薛府,也沒見到他一面,直到差點被那杯熱茶燙到,他才出現救了她。
為什麼躲著她?因為賜婚嗎?
皇上給他們賜婚的日期在一週之後,也就是一週之後她跟尤黑就要完婚。
沈魚喝碗粥就走,對胡秀秀馬上回來。
出了院子,她往外走,並不知道他晨練的地方在那,只能問經過的下人們。
有些下人根本沒認出她是誰,還以為她是丫鬟,愛答不理的。
沈魚來到晨練場是聽著聲音去的,她躲在樹後,往裡看。
不止尤黑一人,還有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
女的花容月貌,男的玉樹臨風。
而尤黑正在揮劍,一步一步兇狠及迅速。
他長高了太多,她站在他身邊,也只能到他胸前,像是把十三年前他們的身高比例換過來了一般。
他的容貌極其俊美,少時的精緻為他的五官添磚加瓦,斜飛入鬢的劍眉,細長凌厲的眼眸,以及那極淡的薄唇。
整個人發出的壓迫心生懼意的氣勢。
如了她的言,他長大後果然好看極了。
沈魚大步走了過去,在他揮劍前停下。
只見那把劍刃即將揮向她的時候,堪堪停在半空鄭
旁邊看著的兩人也驚訝不已,當看清尤黑麵前站著的膽大包的女人時,都道她居然敢在尤黑練劍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