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完粥,跟尤黑一人一碗,然後就是飯糰,捏了十五個放進籃子裡,又舀了清水裝在壺裡,準備好了,她坐到椅子上跟尤黑喝粥。
她知道尤黑又黑又瘦,嚴重營養不良,她在他粥裡放個了水煮蛋。
後院養了兩隻母雞,和一窩雞,是胡秀秀送給她的雞崽,有十多隻,過年就能吃到雞肉了。
尤黑盯著碗裡的水煮蛋,沒有動作。
“吃啊,傻坐著那幹什麼。”沈魚吃完還要去田上灑農『藥』,時間有點緊迫。
男孩還是不動,她想到他不會用筷子,連忙放下碗,教他用筷子。
抓著他的手指,夾著筷子,對他,“這筷子這樣用,知道嗎?”
尤黑徒然將碗推到她的面前,指著那個雞蛋對她:“你……你吃。”
他起話很艱難,一字一頓的,還有點結巴,應該是很久沒過話了。
沈魚順著他的指尖看到那顆雞蛋,笑出聲,“我你傻坐在這幹什麼,放心吧,我也有,老母雞下了好幾個。”
推著碗給他,沈魚迅速的把碗裡的粥喝掉,整理東西,對他道:“你快點吃,我要去田上了。”
還傻愣在那的尤黑一聽,連忙囫圇吞棗的把粥喝掉,最後剩下那個蛋,他一口吞下,嚼了兩三下,跑到沈魚的身邊,動作太劇烈,喉嚨裡的蛋黃自然就把喉嚨填滿堵上,他咳嗽了起來,面『色』泛紅。
整理東西的沈魚一聽見狀,忙不迭跑到水缸旁舀了一口水給他,拍著他的肩膀指責,“這雞蛋你吃那麼快乾什麼啊?想噎死自己是吧?”
尤黑喝乾淨木舀裡面的水,擦了擦嘴巴,木納的黑眸多了一絲光芒。
沈魚沒時間管他了,提著桶子和籃子把門關上。
走在田埂上,清晨的涼風一吹,身上的熱氣全沒了,舒舒服服的也不覺得累。
跟著跑過來的尤黑把她手上的籃子接了過來,心翼翼的提著。
沈魚嘴角一扯,“還知道幫我提,挺不錯的。”
話語一轉她又道:“你腿上還沒好,累了就跟我。”
尤黑還是低著頭,提著籃子。
他身上的衣服是沈魚在櫃子裡翻到的舊衣服,是原主父母的兒子也就是原主的弟弟留下來的,尤黑穿有點大,但比起之前的衣服好太多。
穿在身上又好看又可愛。
就是他不喜歡話,『性』子還是初見時木納,用現代話就是嚴重自閉症。
沈魚嘆了嘆氣,收回目光,以後就他們一起生活了,她也有個伴,會治好他的自閉症的。
來到她的田上,胡秀秀早就到了,正放著中午的飯菜,一看她來,跑過去幫她提東西,“今來得挺晚的啊。”
以往尤魚每次都比她來得早。
沈魚還沒話,胡秀秀眼睛就看到了她身後的孩,驚訝,“這是誰家孩子啊?”
沈魚在樹蔭下把東西放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把『毛』巾遞給尤黑,跟她解釋:“遠房親戚的孩子,放我這養了。”
這孩子她還不能跟他太過親熱,她觀察細緻,他對任何人都有排斥心理,就像剛才,胡秀秀看著他的時候,沈魚能感覺男孩渾身僵硬了起來,是對外面排斥的反應。
要想讓他走出自閉,不能『操』之過急,要慢慢的來。
胡秀秀並沒有認出這個男孩是誰,“你自己都養不起,還養什麼遠房親戚的孩子,別騙我了,魚。”
沈魚,“我一個人在那房子過得挺孤獨的,有個人陪著也好。”
胡秀秀知道尤魚的父母帶著她弟弟拋棄她去了城裡,留給她的那兩處茅草屋又破又爛,嘆了嘆氣,也沒再什麼。
站在沈魚身後的尤黑低著頭,卻聳著耳朵去聽,握緊的手指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