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瞎子真的太不方便了,走路都要擔心摔跤或者撞到別人,不得不杵著原身放在玄關處的手杖。
這棟樓是老舊的樓房,樓道的牆壁像是潑上鐮黃『色』的油漆,沿著石階牆角有了一絲裂縫,猶如蜘蛛網般蜿蜒曲折,每層樓梯間的感應燈也有些老化了,握著手杖敲了敲樓梯生鏽的鐵欄杆,漆黑的眼前才有了一絲光亮。
沈魚其實並不需要光就能走的,可是眼皮感應著光芒她的心才舒坦一點,恐怕這就是最後的慰藉吧。
還好原身瞎了太多年,在這也住了挺久,下樓上樓也十分熟稔,沿著區有一條盲道,踏在上面一直走,能走到區花園裡。
這個時間是下午五點左右,區住的上班族也都快下班了,人也多了起來,來來往往許多遛狗散步的人。
沈魚握著手杖跟著盲道來到區花園裡,耳邊的聲音多了起來,大多都是大媽聚在一起聊,談著哪家哪家的八卦。
她擦了擦花壇旁的大理石,坐了下去,仔細的聽著她們之間的談話。
其實有時候八卦知道的最多的就是這些大媽了。
“市裡又出了人命呢!昨晚的新聞你們看了嗎?這都第幾條人命了,也太不太平了吧。”
“所以啊大晚上回家還是要心點,我那閨女每上晚班到凌晨兩點,我都是叫她爸去接她來的。”
“哎,希望我們這裡別出現什麼事了,我都不敢出門了。”
“不是,我真討厭我隔壁那戶人家,每晚上特別吵,也不知道幹什麼齷齪事,什麼女饒聲音啊每晚都有,那牆啊也不隔音,吵得一整晚都睡不著覺。”
“你家不是二樓嗎?二樓那戶人家兇得狠呢,你還是跟居委會一下,總比你自己去好。”
“哎,我知道,了沒多大用……”
幾個大媽扯著扯著又到廣場舞那塊去了,著就起身去跳廣場舞。
也是一出是一出。
沈魚聽到的資訊足夠了,起身就要走,身後就傳來一道女聲,“魚~”
女生走到她面前,驚訝的道:“魚,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出來散步呢。”
女生的名字叫薑茶,跟她一個區,不過不是一棟樓的,也是同一個學同一個班教學,不過她是教語文的。
原身因為眼睛的問題,『性』格也內向,不太會與人相處,處於被動。所以也沒人會跟她交朋友,還有些時候被人欺負,也不會反抗。
薑茶為人熱絡,班上的老師都熟。也不嫌棄她是個瞎子,碰到她也會打招呼。
原身『性』格就不太會話,索『性』就這樣了,她扯了扯嘴角道:“今氣不錯,就想出來逛逛。”
薑茶哦了一聲,不遠處有人喚她的名字,也是個女老師,她應了一聲,對沈魚道:“我還有事,就先走啦,學校見啦。”
沈魚擺了擺手。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遠遠的聽到她們的對話。
“茶茶,你還跟她玩啊?”
“我看她挺可憐的。”
“可憐?呵,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不知道有些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心裡壞著呢,你可要當心點。”
“是嗎………”
兩饒話聲漸漸消失,沈魚嘴角抽搐了幾下,她就站在這裡,壞話都不能點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