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情擺擺手讓無雙先安靜下來,他正對著武宗宗主,勁腰挺得剛直有力,脊背挺拔如同青松,整個人氣勢非凡。
“你的弟子受傷的事情我魔宗會負責,但是她挑釁我魔宗弟子的罪名,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這可不是小打小鬧。”
武宗宗主無奈,只得同意了。他心裡也清楚,這件事花英花顏做的過分了,估計醉無雙,以後也不會怎麼親近武宗了!
真是可惜……
帝無情一甩衣袖,將手背在身後,吩咐魔宗的一眾弟子,“鬼劍臨,傷害同門,思過崖禁閉十年,醉無雙,思過崖禁閉五年,延遲執行。”
無雙的心跟著帝無情的話一上一下的,可就像是過山車一樣,讓她幾乎承受不能。自己的命脈在別的人手裡掌控著,這樣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帝無情又對站在一旁的一個魔宗弟子道,“去丹宗請一位大師前來,看看生命垂危的花顏到底還有沒有救。”
弟子匆匆領了命令去做去了,留下被留下的武宗宗主和花顏兩人尷尬的要命。花顏更是在地上起也不是,爬也不是,只能繼續在那裡“重傷”著。
帝宗主主動決定了無雙和劍臨的懲罰,讓在場的人也說不出什麼話來。誰也不能說在思過崖面壁十多年這樣的懲罰太輕,甚至是有些重了。
待到丹宗的一位長老來給花顏檢查了身體以後,才發現,花顏那所謂的“重傷”,也只是吐了一口血而已。莫說是傷著經脈筋骨,就算是血肉也沒怎麼傷著,只是臟腑受了點刺激而已。
這下子,不少看向花顏的目光就變得有些蹊蹺了。身為修煉之人,臟腑受到些許衝撞,也算是重傷嗎?
帝無情和武宗主二人相攜離去了,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商議,兩人的臉色都還不錯,沒有無雙想象的那麼差勁。果然,上層主導者的世界,她還是不懂。
劍臨要去思過崖服刑,無雙陪著他一起去。雖說是服刑,可是帝無情也有考慮了劍臨的情況。他體內力量狂暴,血肉渾濁駁雜,現在去思過崖清修,反而對他是最好的。
無雙的刑期是五年,但是帝無情說過,暫緩執行。各方考量自不必說,恐怕也把為劍臨尋藥的事情考慮進去了。
思過崖,顧名思義,就是太虛清弟子犯了錯之後進行懲罰的場所。這裡人員混雜,不單單是魔宗弟子,太虛清八宗都會有犯錯的人。
這裡的人呈現兩個極端。一種是脾氣暴躁,窮兇極惡,屢教不改的惡人,另一種是無意間犯了大錯,被打到思過崖悔改,一心向善的好人。
但是,黑色和白色之間,永遠都存在灰色地帶。世間沒有絕對的黑與白,善與惡,思過崖更不可能會有。
更多的人則是遊離在灰色地帶,即使屢教不改,也不一定窮兇極惡,即便老實溫順,也不一定一心向善。只是他們的一種偽裝的表皮罷了。
看著思過崖崖底,人來人往,頗為熱鬧的景象,無雙不禁愣了一愣,“這是……思過崖?”
劍臨同樣也有些愣怔,思過崖不都應該是清冷的嗎,這裡怎麼還這麼熱鬧?難道說太虛清的人,犯錯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了嗎?
“喲~小子,新來的啊,犯了啥事?”一個有些輕佻的嗓音從兩人身邊響起,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無雙抬頭看去,見一個紅衣少年蹲在樹杈間,笑盈盈的看著兩人,一臉好奇。他笑的像是一直狐狸,眼角的淚痣隨著他的動作上下顫抖,看起來調皮極了。周圍盛開的芙蓉正豔,映襯得少年更是美上幾分,連嬌豔的芙蓉花都不能掩蓋他的風姿。
“你是誰?也是來思過崖修煉的不成?”無雙問。
紅衣少年從樹上跳下來,很自來熟的走到無雙身邊,“那是當然了啊小美人兒,要不然誰願意來這鬼地方啊!你這樣的小美人兒能犯什麼事兒,怎麼也來了思過崖?”
紅衣少年輕佻的正欲挑起無雙的下巴,卻被劍臨一把攥住了胳膊,攔住了下一步動作。紅衣少年看著劍臨的黑臉,再看看無雙,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瞭解瞭解,你們是一對兒嘛!我不動手,不動手行了吧,兄弟是不是魔宗的?正好我是法宗的,咱們也算是有緣,不如我給你們推薦個房子啊!”紅衣少年活潑的有些過分,劍臨一鬆開手他就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劍臨說:“思過崖還有房子?”
“那是當然了,要不然一下子五年十年二十年的日子可怎麼過啊!要不要我隔壁的一個洞府,寬敞乾淨,隔音效果還好呢。”紅衣少年連珠炮一般,說著還曖昧的對著劍臨眨了眨眼睛。
“那就帶我們去看看吧,聽你說的這麼好,這處洞府的價格肯定也不便宜吧?”劍臨示意對方帶路,自己挽著無雙抬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