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荷慢慢的站起身:“林青,你跟他們說說這事吧。我回房休息,太累人了。”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向房間走去。
“哎!老夫人,你可不能走,這事軍長夫人可不知道。”羅徵看到沈玉荷要走回房去,卻顯得有些著急。
沈玉荷竟然二話不說,也不回頭,自顧自的向前走,就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更沒有聽到羅徵的說話聲。
林青看著沈玉荷的背影,不禁的掩住嘴,輕輕的笑笑,她深知沈玉荷做事的原則,她這樣的態度,是表示對來人的輕蔑。
沈玉荷已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前,她緩緩的走進去,隨手呯的一聲,將門重重的關上。
林青收回視線,抬起頭慢慢的說:“羅律師,這儲存箱是誰的?”
“是黃和才姐姐的,他找到了在銀行儲存箱的鑰匙,但是打儲存箱,裡面卻什麼也沒有。”羅徵據實說出情況,他也感覺有些意外。
“他姐姐的儲存箱空空如也,跟我們家有什麼關系?”林青明白,這是黃和才有意找茬,來慕家找個便宜。
“這儲存箱,是他姐姐黃鈴和慕老先生共有的,裡面的財物不翼而飛了,肯定跟慕老先生有關系。”羅徵拿出他當律師的派頭,當場推理而且振振有詞。
“你怎麼知道儲存箱內的東西,不翼而飛了?”林青的反應能力並不比羅徵差,她經過休養,已經恢複了思維的反應速度。
“這也全是當事人說的。”羅徵轉身卻把這件事,又推到了黃和才的身上,他回過頭去,抬手招呼一聲黃和才。
林青的臉上微微的笑一笑,隨後沉聲說道:“羅律師,你說話要有根有據,不可和當事人一樣,信口開河。”
羅徵不接林青的話,卻轉向黃和才,眼睛眨一眨,說:“你自己說說,怎麼回事?”
“我……我姐姐黃鈴曾經跟我說過,儲存箱的事,她說裡面有許多珠寶首飾。”黃和才說這話時,並不是理直氣壯的,他心虛的不時的抬眼看一看林青。
他覺得這位軍長夫人,比老夫人的能力也不弱,也不是一個容易鬥過的主兒。
“你姐姐說?她怎麼跟你那樣好,什麼都告訴你?”林青斜視黃和才,目光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黃和才支支吾吾,他細細的說:“是因為我跟她要錢,她才說出來的,是想告訴我她不會少給我錢。”
“哼!你姐姐她欠你的?”林青不知道,他們姐弟之間,存在著什麼微妙的事物糾纏。
“她當然欠我的,我曾經也是個有錢人。因為她包養小白臉,把她的錢都敗光了,她又要巴結小白臉,所以一直在我這借錢,還跟我許下很多好處,我是真正的上了她的當,她的手裡並沒有什麼錢。”
黃和才終於說了實情,羅徵也感到很意外,他吃驚呆眼的望著黃和才,微微的皺起眉頭。
林青當然更是吃驚不小,慕老先生對待黃鈴的態度,應該是從頭到尾而有所變化。所以,現在才出現了農場的紛爭。
“可是,你姐姐許下的諾言,就是她活著,也不可能給你兌現,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林青語氣尖銳,眼神中透著蔑視和不屑。
“哼!這事就是慕老先生從中搞鬼,才轉移了財物。”黃和才氣急敗壞,他的眼神中,已經透出了失望。
羅徵站在一旁,不再說話,他只是低下頭,沉沉的思索著對策。
林青忽然感覺這件事,很滑稽很可笑,一對不在人世的人,前世的紛爭外人並不知道,卻又被人挖了出來曬一曬。
“那你還是去找慕老先生,談談這事吧!我們真的管不了。”林青站起身,瞟一眼羅徵。
羅徵即刻會意,他也同時站起身,轉向黃和才:“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有些事情,你自己也沒有搞清楚。”
黃和才聽羅徵這樣說話,反倒有些急,他瞪著發紅的眼睛,說道:“羅大律師,你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怎麼說的,我只說幫你要錢,也沒有說什麼啊?”羅徵莫名其妙的看著黃和才,雙手一攤。
林青暗暗的發笑,她十分的清楚,羅徵是在推卸責任,他來之前應該是給了,黃和才一個什麼保證。
不管那麼多,他們愛怎麼咬就怎麼咬,那是他們之間的事。
純屬窩裡鬥。
羅徵說完,轉身向林青點一點頭,便告辭走出大宅。
黃和才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指指點點,比比劃劃,情緒激昂的說個不停,由於過份的激動,說話時口中噴出了,星星點點的吐沫星子。
羅徵不斷的擦著臉,嫌棄的向旁推了推黃和才,讓他離自己遠一些。
等羅徵與黃和才說出大門,林青才轉身走回到客廳內,只見沈玉荷已經穩穩的坐在沙發中。
“羅徵對你的態度,可是讓人捉摸不透。”沈玉荷眼睛望著手中的報紙,緩緩的說道。
“什麼?”林青一臉的疑惑,她不明白沈玉荷此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