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和才已被沈玉荷的話堵得,只剩下了出氣的份兒,他急得直跺腳,終於他忍不住了,轉向羅徵大聲的說:“羅大律師,你倒是說句話,我出錢請你來,不是讓你站在那兒看風景的。”
羅徵這才慢悠悠的動一動身體,他好像站得有點兒累了:“老夫人,這間農場從法律上講,有黃和才姐姐的一份,我查過契約書,上面有他姐姐的名字,還有慕老先生的名字。”
“可是她弟弟卻沒有繼承權,只有她姐姐的孩子才有。不過,她姐姐不太爭氣,沒有留下一根半苗。”沈玉荷並不懼怕,她仍然思維清楚,說話有條有理。
黃和才已經被,沈玉荷的大家風度所折服,他真佩服這個老夫人,這麼大年紀,竟然什麼也不怕,什麼話也敢說。
沈玉荷偏偏就是這樣的性格,誰也不怕,來者不懼,想從她這裡找回一絲的便宜,真是妄想。
“可是,據我所知,我姐姐同你家老先生在一起的時候,他不允許我姐姐懷孕,真是不仁道。”黃和才好似有些發急,替他姐姐叫屈。
沈玉荷的心裡忽然踏實了,原來慕離的父親,雖然在外拈花惹草,卻還存有一定的底線,他並不想留下什麼口舌之爭。
果然,到了現在即使那個女人沒有孩子,女人的弟弟卻也不肯善罷甘休。
這間農場,沈玉荷和慕離並沒有放在眼裡,可是無所謂的人,出來相爭卻讓人吞不下這口氣。
“哼!那就對了,你更沒有權力要這份財産,人死如燈滅,一了百了。”沈玉荷冷笑一聲,說話果斷而堅決。
羅徵緩緩的說道:“法律上黃和才沒權力爭取,可是她姐姐活著的時候,卻有言在先。”
“我要的是證據白紙黑字,不是空口白牙的一句話。”沈玉荷當然知道法律程式,既然找到了律師,那就公對公法律說話。
“要證據?有。”羅徵開啟公事包,從裡面拿出一張,不太平整的紙,他展開放到沈玉荷的面前。
沈玉荷扶一扶臉上的眼鏡,緩緩的拿起那張紙,只見上面寫道:我今欠黃和才一百萬,以農場中的一份做為償還抵押。黃鈴
“這叫什麼?跟我有什麼關系?”沈玉荷一甩手,把那張紙片扔在地上,紙片隨著慣性飄了幾飄,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黃和才急忙上前撿起來,似寶貝一樣的抖抖,又交還到羅徵的手中。
“這說明,黃和才的姐姐有這樣的意向,有意把農場分一些給他,現在她姐姐死了,他有權要回。”羅徵緩緩的說,他不緊不慢,滿不在乎。
看得出來,在這件事上,羅徵有些胡攪蠻纏,根本沒有法律根據,那只是一張欠條,並說明不了什麼問題,而且那是他們姐弟之間的事。
“只能說,黃和才被她姐姐忽悠了。”沈玉荷不想再說下去了,她慢慢的站起身,向外喊道:“送客。”
站在門外已久的門衛,即刻閃身進來,保姆也快步從廚房中走出來,她走上前:“請吧!”並向外甩了一下手。
羅徵首先抬起腿,向外走去,黃和才灰溜溜的緊跟在他的身後,並不時的小聲埋怨羅徵。
他並不理會,只是快步穿過庭院,向大門處走去。
沈玉荷看著人走出大宅,便慢悠悠的說道:“把窗戶開啟,放放屋內的黴氣。”
“是!老夫人。”保姆應一聲。其實,她早已走到窗前,開啟了所有的窗戶。
沈玉荷隨手擰開音響,裡面即刻傳出一首琵琶曲,那悠揚的琴聲,使人置身於滔滔的林海之中,她靠在沙發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青燈千年夢,彩蝶亂迷離,花開花落終成傷。
……
林青接到袁鴻寶的電話,邀請她和慕離前去家中做客。